郓王府。从外面似乎与平日里的郓王府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大门紧闭听不见里面的一丝响动。但是在郓王府里面,那宽广的操场上,此刻却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这些人有高有矮,形象气质各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彪悍嗜杀之意。此刻这些人全都穿着黑色劲装,看上去颇具组织性。他们从矮到高依次排列,一排四十人一共派了五十排,也就是有两千人之多。
也幸好是赵楷四次扩建了郓王府,特地留下了如此大的一块地方作为操场,否则这两千人还真不知道该站在什么地方。
在这两千黑衣人前方同时站着三名黑衣人,这三名黑衣人看上去年纪相仿,大约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三人里居中的那一人相对矮一些,其余两人高挑健硕,身上流露着浓浓的匪意,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而世所周知,一般居中才是领导之人应该站的位置。那中间相对较矮较瘦小的黑衣人腰间插着两柄短刀,短刀手柄部还缠有长长的铁链子。虽然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不似身旁那两人一般有震慑力,但是他站在队伍前方,无论他眼神放在谁的身上,那个人就会立刻下意识的全身绷紧挺直站立。
赵楷和蔡绦一起走出来,蔡绦依旧穿着上午在郓王府洗漱后郓王府下人为他准备的干净衣裳。而赵楷此时却穿着一身有着四爪蛟龙暗纹的金色锦袍,脚上的靴子乃是绣着云纹的青云靴,腰间系着的是翡翠玉带,头上戴着的是黄金束冠还镶嵌有一颗很大的珍珠,一根黄金簪子穿过发髻将其固定。
久居庙堂的蔡绦自然能一眼认出来赵楷这一身乃是皇室直系宗亲遇到祭天大典这等大事才会穿的礼服,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其身份的尊贵。
赵楷本就是出身于皇室,身上流淌着正统皇室血脉,一身贵气自然不必多言。他继承了赵佶的英俊潇洒,故而自身长的也是俊逸非凡英气逼人。原本以往的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柔柔的书卷气,但是前不久出海两个多月回来,赵楷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有质的改变,如今在他身上不仅能看见贵气、书卷气,更能看见霸气、英伟之气。
赵楷带着这样的气势走到队伍前方,前方那两千零三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单膝跪地对赵楷行礼叫道:“参见王爷。”
赵楷并未急着叫众人起身,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站在他身便的蔡绦心中暗自佩服,以赵楷的年纪居然能够驯服如此多桀骜不驯之人,实在令人难以想象。皇室培养出来的人,的确非寻常百姓家庭培养出来的人所能企及。
想到这里蔡绦思维跳跃性的联想了一下,他在想自己的父亲从小对自己也是十分的严厉苛刻。他不会也是想要把自己训练的自己如同赵楷这样,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能沉着应对一切,慢慢积累实力以求最后的翻盘逆转。
蔡绦想到这里心中有些犹豫,如果这个时候他放弃去太师府弑父还来得及。蔡绦皱了皱眉,而这个动作恰好牵动他额头那个被蔡京用茶杯砸出来的伤口。那么大年纪的人,用一个小小的茶杯就能将自己砸出一个这么深的伤口来,足以见得他当时是有多么用力。
蔡绦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那带着一点痒痒的刺痛感顿时坚定了他的内心,原本心中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丝犹豫如今又一次烟消云散。
赵楷右手一挥,沉声道:“免礼!”
“谢王爷!”众人站起身来。
赵楷负手而立,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此刻的赵楷哪里还有平日里常常用以示人的儒雅、谦和、温文。他面容严肃,张口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平日里本王与大家甚少见面,但心中对于大家的关切却从未少过半分。今日召集诸位共聚与此,不为饮酒作乐,只能我等心中的大业。
我们封藏多久的刀锋,今日就将浴血开锋。刀锋所向,挡者披靡。我等无惧一切,今日就将奠定大业之基,尔等可有信心?”
赵楷高声问道。队伍中的两千余人同时拉出腰间的长刀扬刀而起高声吼道:“刀锋所向,挡者披靡。”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