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一边抚弄着颌下的浓密长须,一边细细的琢磨着案桌上的两封信函。
“老二,你怎么看?”半晌,虬须大汉才启口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虑。
“大哥,这不是明摆着么?前两个月我到庆阳一行便察觉李无锋在大肆整兵备战,罗卑人干涉莫特人内部事务,企图培植亲罗卑人的政权,引起了李无锋的强烈不满,这一报还一报,瞅准时机,李无锋当然也要还以颜色了。”坐在左侧的精壮男子自然就是柏因人朵尔部落中的二号人物陀逻,他口气显得十分随便,似乎对此事并不太感兴趣。
“哦?仅仅是报复罗卑人?可是陀姬在密信中说李无锋好像调动了不少军队啊。”虬须大汉便是朵尔部落酋长陀勒密,接到李无锋和自己妹子的信函,他便立即招来自己兄弟商议。
“罗卑人这两年因为商道的开通,获得大量过境关税收入,实力恢复很快,已经远非前两年才被李无锋打败时可比了,征东部主帅是罗卑人中有名的大将贝桑,西北劳师远征,我看即使李无锋倾巢而出,这一仗也未必能占得多少便宜。”陀逻不屑的摇摇头,显然并不看好西北。
“嗯,老二,那你的看法是——?李无锋可是亲笔来信求援啊。”陀勒密有些意动,“咱们和他还签订了盟约,这个时候不闻不问,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就要看大哥您的意思了,要说么,只要他李无锋愿意出钱出物,咱们就当练练兵,活动活动,骚扰卡曼人一番,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时候正是咱们儿郎们狩猎的好时节,不妨多敲敲李无锋这个土财主;如果大哥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借季节不利,婉言谢绝,他也无法说什么,反正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中,总之,要看大哥您的想法了。”陀逻说话相当艺术,滴水不漏,丝毫不暴露自己的倾向性,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疑心颇重,言语上若是稍有不当,就会出差错。
迟疑了一阵,陀勒密才下定决心道:“嗯,这不闻不问似乎不好对李无锋交待,你说的也对,就当练兵,咱们的常备军还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就让他们好生出猎一番吧,不过注意千万别太过卖力,这边报酬么,我会和李无锋好好谈一谈的。”说到这儿,陀勒密阴沉的脸上也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
陀逻心中大喜,却半点不敢暴露,这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平淡的点点头道:“既然大哥这样安排,我就下去布置,让儿郎们也出去散散心。”
回到自己帐中,陀逻没有多作耽搁,立即唤来自己的心腹命令对方立即赶到塞克斯部落将自己的手书交给自己的结拜兄弟塔克拉。
回到帝都的感觉真好,司徒泰懒洋洋的将自己全身的浸入温度合适的泉水中,那种来自全身以及心灵的轻松让他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幽幽的檀香若有若无,整个浴室里说不出的安静和谐,让司徒泰生出一种不想起身的感觉。
脑子中一切杂务都被排除再外,司徒泰此时指向尽情放松,没想到老九并没有给自己什么难堪,难道自己真的错看了他?慢慢将头靠在浴缸里的软枕上,两名半裸的侍婢早已悄悄跪在浴缸两旁,轻轻将司徒泰双腿抬起,细细的按摩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没有谁会是善人,善人早就见鬼去了。也许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或者就是有更大的阴谋在进行当中,司徒泰本来不想在此时探索这些扫兴的东西,但脑子却不以自己的意志转移,不知不觉的就回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来了。
准备的特产必须要尽快送出去,田易、曾国鸿、吉林、陆文夫以及自己几个得力手下,都该慰劳慰劳了,弗雷和伏健得单独见见,京里这段时间的变故,只有这两人才能弄得清楚,老九有些什么举动,他二人心里多多少少应该有些谱。父皇那里,一会儿就得去见见,倒要看看老九以什么借口阻止自己面见父皇,总不成练儿子回京也不让看望生病的父亲,他若是不让自己见,那更好,就让朝中臣子们看看他司徒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到这儿,司徒泰嘴角阴笑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