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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温婉吩咐玲珑,“带二奶奶去前院找云六郎。”
“二奶奶这边请。”玲珑恭敬道。
徐嘉站起来,带上穿着厚夹袄的唐咏,几人顺着游廊出垂花门,来到前院。
本朝武举和科举一样,每三年一度,只不过时间上稍微有所不同,云淮带来的弟子早就去了兵部考试,只剩他一个在宋府等着。
眼下,他正在茶轩内和宋巍下棋。
有小厮进来道:“老爷,唐家二奶奶求见云家主。”
宋巍落棋动作稍顿,看向对面的人。
云淮清雅如玉的面庞上未见丝毫异样,对传话小厮道:“劳烦把人请进来。”
有客人,自然不好再继续对弈,宋巍将黑子放回棋罐,抬手给二人续了茶。
不多时,徐嘉带着唐咏出现。
见宋巍也在,徐嘉心中的紧张退去大半,对着二人行了个礼。
不等云淮开口,她先出声道:“听宋夫人说,云六郎此次入京带了个擅长毒术的内门弟子,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云淮颔首,“但说无妨。”
徐嘉没敢看他,轻轻将唐咏拉到自己身旁,“我这位小侄被人毒哑了嗓子,请过不少大夫,都说束手无策,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
云淮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云十三陪着几个弟子去兵部了,大概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夫人能不能等?若是不能,明日再来,我让他留在宋府。”
徐嘉不经意抬眼,就见棋桌旁最年轻的云氏家主坐姿端正,面容矜雅,雪白勾云纹锦衣被他穿出一丝不苟的板正味道来,眉心朱砂清艳,好似成了规束他的独特标志,颜色浅淡的眸子半敛着,目光未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云氏六郎的确如传言那般,不好接近。
不过这位不好接近的年轻家主,半年前曾经挨过她一板砖。
虽然是她弄错对象闹了乌龙,如今想想还是挺尴尬。
徐嘉拉回视线,“那我……等着吧。”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话说完,徐嘉又想到一事,这次将注意力投向宋巍,“我听闻宋大人为皇室搜罗天底下的能人异士,其中有一位是脱墨大师,不知道他除了脱墨,能否脱去被烧黑的部分?”
“倒是不曾听褚大师提起过。”宋巍道:“怎么,二奶奶有东西要复原?”
“是很重要的物件。”唐咏从火海里带出来碎纸片,过后悄悄给了她。
唐咏说不了话,字又不识几个,完全没办法告诉徐嘉那是什么。
徐嘉只能靠猜,纸上的内容应该和唐咏的生父唐潇有关。
这时,云淮开了口,“他们脱墨都是有秘方加秘技的,用脱墨的办法来脱被烧黑的部分,可能有些行不通。”
“那该怎么办?”徐嘉下意识问出来。
这张碎片是证实她某个大胆猜想的最后线索了,一旦断掉,她不仅查不出真相,可能从唐家脱身都有困难。
“夫人能否让我看看你想还原的东西?”
徐嘉把那张碎纸片取出来,巴掌大小,这种纸材质特殊,耐高温,因此才能做到烧黑还没变成灰。
只不过上面写的什么,已经看不到了。
云淮起身走过来,徐嘉不觉手抖了一下,纸片掉在地上。
她忙蹲身捡,视线里却出现了年轻家主冷白的袍角,随后,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替她将纸片拾起来。
身为习武之人,他那双手无疑骨感十足,修长精瘦而又不失力度。
徐嘉不禁在脑子里回想自己上辈子对这个人的印象,然而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有什么比那天晚上的一板砖来得让人震撼又难忘。
她放轻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再在他跟前出丑。
云淮盯着那半张纸看了许久,低润的嗓音钻入她耳朵,“脱墨行不通,我倒是略懂江湖上的一个小技巧,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我便大胆帮你一试。”
徐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压下心神不宁,浅浅一笑,“多谢云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