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铮无奈,把手探进萧韧的被子,抓起他的手,萧韧立刻睁眼:“你要干什么?”
周铮哈哈大笑,他和萧韧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萧韧最怕什么,他怕有人咬他的手,所以萧韧的手是不让人摸的。
“小七,你是不是心悦沈姑娘?”笑罢,周铮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萧韧没理他,翻个身背对着他。
“小七,这件事很重要,你必须要回答。”
周铮伸手去扳萧韧的脸,萧韧无奈,只好转过身来,问道:“这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关父王和宜宁的事。”周铮说道。
听周铮提起秦王,萧韧坐起身来,问道:“你说说清楚。”
“不要我说,你自己想想。”周铮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玩笑之意。
有些话,为人子为人兄,他是不能明说的,也只能点到为止,但是他知道,萧韧定能明白。
萧韧默然一刻,然后他重又躺下,低声道:“我把宜宁当妹妹,可她不同。”
有些事,他不会瞒着周铮。
但是直到今晚周铮问他之前,萧韧也没有仔细去想过这件事。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想了,就不一样了。
他不再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而是一直看着屋子中央那片银白的月光。
在护国公府里见到沈彤时,也是晚上,那天下着雪,他提着灯笼走在路上,远远地一个小孩走过来,向他问路。
后来在藏身的假山后面,又见到这个小孩,那是他生平遇到的最不像小孩的小孩了。
这是多久的事了,四年?五年?
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他还能清清楚楚记得那个雪夜发生的点点滴滴,也清清楚楚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天夜里,她用匕首刺穿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衣,他能感觉到刀尖抵在皮肤上的阵阵凉意。
她说:多谢不杀之恩,现在咱们两清了,我不欠你了。
她当初为什么会这样说,他什么时候对她有不杀之恩了?
当时他不明白,现在他依然不明白,只是中间这么多年,他没有再想过。
今天晚上,过去的那些事忽然就全都记起来了,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明天见到沈彤,一定要问问她,当年她为何会对他说出那么奇怪的话。
可是......他是心悦沈彤吗?
怎么会呢?他比她大了四岁,年龄相差太多了,他又不是有病。
但是他也没有把沈彤当成妹妹,恐怕也没有人能把沈彤当成妹妹吧。
想到这里,萧韧忽然想起沈彤家里的那个欣妩,那是沈彤的姐姐。
萧韧发现自己又想远了,他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心悦沈彤这件事的,怎么想来想去,都是些琐琐碎碎或者过去很久的事呢?
萧韧又坐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一旁的周铮已经睡着了。
周铮睡熟了以后就会张开嘴巴,现在周铮就是张着嘴。
于是萧韧捏住他的两片嘴唇,没过一会儿,周铮就醒了,惊恐无比地看着面前萧韧放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