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冷笑一声,接着道:“平阳说,陛下如今年岁渐长,十年间阿娇也未给陛下诞下皇子,无子之过乃是大过,陛下想必是为此才废了阿娇罢。”
母亲攥着她的手恨恨地道:“这是什么话?他宠幸卫氏那贱婢,半月不登你椒房殿的门,你就算再想,又如何能给他诞下皇嗣?!荒谬!”
她心思微微一转,刻骨寒意一齐涌上来,凉透了她自觉还算平静的心,甚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冷硬地令她抗拒起来。
她沉默良久,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说,她原本还抱着能从长门宫出去的微薄希望,此时却再也没有了。
这是刘彻的一场局,她曾深陷其中,丢盔卸甲,到最后如砧板上任人刀殂的鱼肉。
可刘彻呢。
他不过仗着她爱他。
母亲最后握着她的手,声音颤抖:“阿娇,你再求求陛下,陈家对他有恩,他对你也能念些旧情。”
她无力拒绝。
母亲到底是老了,老到再也看不懂刘彻,老到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的女子,如今只能带着哀求地来依靠她。
她心里微微泛酸起来,只能点头:“我听说司马相如擅长做赋,请母亲派人去买他为我做赋,献给陛下,陛下想必会回心转意罢。”
母亲的目光微微一亮,连声道:“好,好,母亲这便去。”
她望着母亲匆匆离去的背影,重重地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她想,她和刘彻,也终究该有一个终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