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家小舅在城里有粉面摊,做得都没这碗粉好吃。沉大夫,你手艺真不错,不知配方是从何处得来?”
话落,耳边传来钱守信吸食汤水的声音。
因为辣,他喝得小心翼翼,发出了对读书人来说甚为失礼的声音。
这对姜家人来说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钱守信先前那般装模作样,稍有不符合读书人准则的行为都会引人注目。
钱夫人赧然笑了笑,又巴望着沉落田。
她道:“大概是高人托梦吧,若有配方,我也不会是头一个做了。”
钱夫人道:“那便是自创的吃法?”
沉落田笑笑没说话,她可不敢说那样的话。
钱守信道:“夫人,你这是想帮你舅舅拿配方?”
钱夫人道:“正是,你瞧城里的粉摊子也不少,哪一家能做得出这个味儿?若是小舅能做出这种粉来卖,那生意岂不是能比别家好很多?”
沉落田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他们顾自商量着,半晌才想起她来。
钱夫人道:“沉大夫,不知你们这配方卖不卖?”
沉落田道:“这螺蛳粉你们已吃过了,你们若喜欢可以打包一份给你舅舅尝尝,他们擅厨艺定能琢磨出来。”
钱守信大概也是个吃货,肯定的道:“不可能,这螺蛳粉的料一吃就知不简单,绝不是他们轻易能琢磨出来的。”
钱夫人买配方的神情更加坚定了。
孟祌也吃了一碗螺蛳粉,有些意犹未尽。
“钱秀才,你们是来请大夫还是买东西的?”
钱夫人赧笑道:“两不误嘛!”
他们谈正事,孟秋兰吃过粉后就进堂屋跟孟花玲明凤聊婚服。
孟花玲道:“秋兰姑娘,你这桩婚事可真是一波三折啊!”
连钱老爷子纳妾这种事都要利用她的婚事来给沉落田施压。
孟秋兰坐在她们身边,看着面前的婚服,心里很喜欢,却也犯愁,眼神频频看向沉落田他们。
片刻,他们谈妥了。
沉落田以十两的价钱将配方卖给钱夫人,并承诺五年内不开螺蛳粉店也不将配方外传。
原本钱夫人让她承诺一辈子不进城开粉店,也不将螺蛳粉制作方法传出去。
沉落田直接道:“倒不如请你的小舅来给我交学费当学徒,师父是可以有很多个徒弟的,也没道理教会了徒弟就要饿死师傅吧?”
钱夫人很是为难,生怕前脚刚买了配方后脚就立马有人做螺蛳粉抢客源。
沉落田自是理解她的顾虑,这才提出五年为期的方桉。
毕竟她小舅的粉面摊总会雇人干活儿,来来往往免不得有人偷师。
他们捂得再好,不出五年,只怕清黎县就能开出第几家螺蛳粉店来。
正如他们卖酸萝果,图的不过是新事物的红利期。
配方之事谈妥了,钱守信便主动拿笔纸出来写。
最初的正事反而留在了最后。
钱夫人问道:“那么,沉大夫,关于尽快治愈老太爷之事,你心里可有主意?”
她也不蠢,甚至比钱守信懂得察言观色,怎会看不出沉落田昨日是故意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