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旁有媒婆,马车就跟在花轿后边。
孟秋玉多半会为了他而跟在马车旁,他不想她总是来搭讪。
何况牛车可能会出状况,他也怕沉落田有危险。
沉落田点头,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块布交给他,在他耳边低语道:“如有状况就用这块布遮住牛的眼睛,红色那面朝外。”
这块布是由两块颜色不同的布料缝在一起的。
一面红色,一面黑色。
牛眼睛被黑布遮住就不会躁动了,哪怕遇上周家的牛也不用担心。
但今日是大喜,黑色一面露在外头显然不合适,所以她才在黑布的另一面覆上一块红布。
孟祌接过那块布就去自家牛车旁。
孟秋玉看他们亲密私语后孟祌就走开了,心里恨得磨牙。
送亲队出发前,周石山两口子带着二蛋子来了。
孟祌抽空问了一句:“周叔,你家的牛被谁借走了?”
周石山道:“哦,老村长家的阿群,他们家是黄牛,想借牛犊子一用,我让他借壮牛他不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做啥用。”
孟祌眉头微微皱起。
方才他看见孟昌群了。
他不用送亲,借的牛又去哪儿了?
带着疑惑,他牵着牛板车跟着队伍出发了。
路上还算顺利,并未出什么状况。
但是队伍走得慢,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快到钱家大门。
队伍在两里外停留,只待午时钱家放炮时进门。
这时钱家有人出来了,他身后不远处有一年轻人牵着一头牛跟过来。
沉落田一眯眼,托身边的人帮忙牵一下缰绳转头便往孟祌身边跑。
“大祌哥哥,来了!”
孟祌二话不说立即抖开那块布遮住牛眼。
旁边的人觉得奇怪,问起时他便说是为了吉利,就短暂遮一下。
遮好后,他将牛绳交给沉落田,让她无论如何不要走开才自个儿往送亲队最前头走去。
钱家来的人是管家,为引导送亲队的,他跟后边那个牵牛的人并不认识。
孟祌松了口气,定睛一看,发现那牵牛的人竟是孙成涣。
孟昌群借牛车给孙成涣?
他忍着怒气,上前亲手牵着穿过牛鼻的绳子,道:“孙成涣,这牛性子太烈,我帮你牵一段。”
孙成涣勐地推开他:“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帮我牵牛?”
送亲队发现他们发生争执,都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管家脸色不好了,道:“你们在做什么?今日是钱家办喜事,钱家是什么人家你们懂吗?你们在这儿吵,是想吃牢饭不成?”
孟祌直言道:“管家,这头牛也是我们村的,性子很烈。咱们队伍里就有几头牛,它这般走过去非把送亲队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管家一听就明白了,道:“姜相公,那就麻烦你把牛牵过去再还给他,搅了婚礼,咱们都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