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阉人而已,也配跟本将军这么说话?还竟敢……竟敢侮辱珍妃娘娘,找死!”
宋志贤咬牙切齿地说到最后,已经站到李晓木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双拳紧握,骨节发白,毫无疑问只要面前的小太监再敢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他的铁拳就会挥出,砸烂那张口无遮拦的臭嘴。
李晓木却不为所动,大大咧咧说道:
“不错,俺就是个阉人。自我介绍一下,俺叫小应子,乡下来的!现在是你妹妹宫里的太监总管,同时也是这御马监的提督大人。将军您记住了吗?”
李晓木说完,挑衅地瞟了一眼宋志贤,那意思很明显:你可要记清楚老子是谁,免得报复的时候选错对象。
宋志贤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骄横张狂的人,而且竟然还是个奴才!心底惊异尤甚,只怕将来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暗下决心要除之而后快。帅气的俊脸扭曲着,贴近李晓木,圆睁瞪视的丹凤眼似乎有火苗喷出,熏得李晓木双颊火辣辣的疼,冷冽的嗓音犹如来自九幽:
“原来你就是小应子!好!很好!咱们打个赌,赌你能不能看见明早的日出。”
宋志贤撂下这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草场,连自己的赤骥宝马都不要了。
钟历山领着两队虎贲羽林将马厩里上百匹新驯服的战马牵了出来,然后略带愧疚地向郭海和李晓木告辞率队离去。目送一行人马消失在北宫门外,李晓木回头看见那几名御马监的佥书、监工不约而同地望着自己,满眼的崇敬与钦佩,而老太监郭海更加夸张,老泪纵横地握着“应公公”的双手,声泪俱下感激道:
“应兄弟,今个儿你挺身而出救了老哥哥一命,这份恩情老哥哥记下啦,从今往后但凭吩咐!只要愚兄力所能及必定鞠躬尽瘁。”
看着众人一脸膜拜,李晓木禁不住有点飘飘然,心说:这当英雄的感觉就是好啊!不过面上还是故作谦虚道:
“郭公公客气了,你我既为同僚,理当相互扶持才对!”
郭海老脸羞愧,神色尴尬道:
“兄弟今日为我开罪了宋志贤,此人睚眦必报,恐怕兄弟日后难以安宁了,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虞,可惜……愚兄我人微言轻,想要护兄弟周全却也……只怕是有心无力呀!只盼兄弟洪福齐天,安然度过此劫……”
“老哥哥不必忧心,他宋志贤想要杀我恐怕还不够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