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错,我只能过一小时再给他打电话对一下。亮子白天很辛苦,酒店的服务员基本没时间坐一会,连上厕所都得安排在客人少的时间段。夜里还被我这个损友搅了好梦,真是对不起了,谁让你是我哥们呢!可是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时间?我也睡不着啊,要是睡着了就好过了。
无奈地躺在小路上,静静地等待时间的流逝。折腾了好一会可是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是没到十二点,连五分钟都没过去么?我有点累了,也有点适应了黑暗,睁眼和闭眼也没什么区别,索性就睡觉!根本睡不深,黑暗中有冷风在身上吹,我想翻翻身却动不了!
在半睡中,可还是有一些意识在思考。我已被鬼打墙了,难道还要鬼压身?就算我倒霉,也不至于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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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此吧?我给自己鼓劲,夏天的夜晚虽然凉,却不至于冻死我。鬼压身又能怎么样?过两个小时,鸡一叫天一亮看你们这些魑魅魍魉还怎么害我!可是不行,腿酸了,浑身都酸了,好累!连呼吸都如此困难,我得动一下要不然就得憋死。就从手指开始,紧紧地咬着牙,攥拳头,浑身狠狠地挺了好几阵,最后终于蹬了一下腿,随后忽悠一下醒了。我呼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汗水把牛仔服都湿透了!没等把气喘匀,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算着我睡着怎么也得十分钟,挣命的醒来也得有十分钟,算来从上次看手机到现在怎么也得有半小时了,可是这时间才过了两三分钟!怎么可能呢?
我气的冲着黑暗大嚎了好几声,最后气急败坏地指着黑暗叫骂:“来吧!你们这些鬼呀魂呀的都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管你是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变,小爷我要打的你们形神俱灭!毁了你们的灵根!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发泄过了,我颓丧地蹲在地上,静下心来继续想办法!三叔说过,凶鬼也怕恶人!只要我够凶,就能让这些鬼对我产生恐惧,如果真的有鬼缠我的话。可是如果这些都是我自己心理意识上的偏差,那原因只是在于我自己内心,当然也只有我自己战胜自己才能解决。我自己有什么好战胜的呢?已经不觉得恐惧,观察的已经够仔细,想的也比较周到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原因呢?没事上网的时候也找过找破解鬼打墙的办法,真是五花八门,有人说尿尿或吐吐沫就可以破解,有人说见到地上有坑就拐弯就能出来,有人说拿杀猪刀就能避之。可是我注意到有人说在地上摸,摸到棺材板远远地扔了!棺材板?如果我摸到棺材板是不是就找到墓地位置了?可以试试!至于顺马蹄印还有牵牛尾巴的事就不用想了,还有让看星星!简直扯淡,要是能看到星星还叫鬼打墙么?真有裹乱的人。想想关于棺材板的这一条根本就是给我准备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想破解鬼打墙,就是撞鬼而来!如果今晚没遇到鬼打墙我会很遗憾的。但愿能摸到棺材板!既然来了,就斗一斗吧!我开始打着手电在地上找,找棺材板,看不清就摸,就这样四处摸。心里一急竟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就恐怕还没有摸到棺材板天就亮了,就赶紧找。可是,也许根本没有棺材板,莫说棺材板,连我刚才坐的那块瓦都没有找到。累的不行,甚至怀疑我走了那么长时间搜寻的还是不是刚才来到的那个废墟,所有的土包、草丛都那么陌生,竟然都没有遇到我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我已经彻底迷失在这块半个村庄大的废墟之中!颓然坐下,吐吐沫、撒尿、都试过了却根本没用。对了,网上说鬼打墙只在平地上有用,可是这废墟到处都是土包土堆,怎么也能鬼打墙呢?
难道我就无法战胜它吗?看看手机,时间如此漫长,慢了好,反正我不是想逃出去,我是想撞鬼来着!
有的说法是鬼趴在人背上捂住人的眼睛,我切到电棍抬手在身后的空气里“滋滋”的电了两下,没用!
怎么个情况?难道怎么都不行了么?我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过的一些鬼打墙的故事。
比如我们本村张五爷,八十年代的时候是屯长,有一年秋天去五里地外的邻村去开会,晚上十点多才回来。那草原上的路他从小就走,熟的很,蒙着眼睛都能走回来。可是那天他走到屯子附近,怎么看屯子都是一个好大的大坑,绕过去又绕回来,怎么都没敢进屯子。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屯子西头看牛圈的苏老二发现影绰绰的甸子上有个人在转来转去,觉得有点可疑,就喊了一声:“谁呀?”这一嗓子竟把张五爷喊明白了,才发现那个大坑就是屯子!漆黑的夜里他在大草甸子上转了四个多小时。
问题是我根本不想破解这鬼打墙,而是想捉鬼找宝!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等到天亮了吗?可是那还怎么找棺材?
我对着无尽的黑暗坐下,仔细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东西。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鬼!怎么打?鬼怕什么?小时候见过村里发送老人的的时候,让几个小伙子穿上白纸衣,带个纸糊的高帽,手里拿着哭丧棒。我问过三叔,这哭丧棒就是打鬼的。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试了,我得弄一个哭丧棒!
可是怎么看见鬼呢?又想起三叔的话:“看不见看不清看不出的事物就不要用眼睛去看”。难道蒙上眼睛就能看到鬼了么?我回想着那些鬼故事鬼电影里,斗鬼的仪式里往往有一些人,画了灵符贴在脑门上就可以看到鬼,莫非那就是蒙住眼睛的作用么?我也试试!不过如果我准备了这些东西,那些鬼知道了会不会散去?我得暗中准备才行!
在草丛中摸到一根粗壮一点的蒿草杆,有胳膊那么长,黑暗中清理好了枝叶剩下一根杆。从包里摸出一卷卫生纸在蒿子杆上边缠边撕,做成看起来毛毛刺刺的哭丧棒,悄悄在怀里放好。在翻出一本杂志,从里面撕下一张两页相连的大张页面,卷成了一个尖顶高帽戴在头上。又撕下一块卫生纸象课本那么大,用唾沫粘在脑门上,垂下来盖住脸。
现在如果有人见到我,肯定以为我就是一个鬼,要么也会以为我是一个撞邪的人!
可是就在我把卫生纸贴在脑门那一下开始,眼前出现了奇妙的景象!周围的世界虽然地形还是那样没变,却已经不在是我白天看到的废墟。大地虽然还是坚实的,但看起来已经是一团黑黝黝的影子,周围的一切都是飘忽不定的影子。等等,周围的一切?周围哪有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废墟么?可是现在有了这么多东西!
有象房屋一样的东西,是一团的飘忽不定的影子团,但我知道那是房屋。还有很多陈设,具体无法讲清,只是很多东西,黑暗的环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切都那样真切的存在又那样飘忽。有几个影子飘着似乎能动,有的还飘来飘去,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鬼了!我身后也有,最让我寒毛直立的是我明确地感觉到有一个影子就在我身后如影随形地缠着我!
我静静地等他们飘到我能够得到的距离,突然用手中的哭丧棒从我头顶挥向我的身后,打在我的后背上。那个影子象烟气一样散了一下逃散开去,我注意到从脸上纸的旁侧一片天光亮了起来!妈的果然是被身后的鬼蒙了双眼。然后我放弃观察那天光,径直向另外几个鬼冲去,手中哭丧棒一阵猛挥。我虽然听不到,可是明确感觉到那些鬼在痛苦地嚎叫。他们就在我挥动哭丧棒的同时散一下又聚回来,再散在聚。这哭丧棒对人来说连个玩具都算不上,可是对这些鬼却如同钢铁狼牙棒对于真人一样的作用!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几个毫无准备的鬼都中了着四散逃遁,最后我盯住了一个不断地挥动,使他无法具形逃遁。我试了下根本没法抓住他,不知道怎么抓就不敢停止挥动怕他具形就逃了。就这么挥着,那鬼看来极度痛苦却也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