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狱?
这两个词猛然蹦进她的脑袋里,顾宛颜赶紧闭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
再睁开眼睛时,她愕然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牢房的门,竟然被弄开了——
之所以说是“弄开”,是因为这个看起来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牢门整个横倒在了地上。
顾宛颜一头雾水,同时一惊。她靠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这才发现这门为何被“弄开”了。
但见楚澜衣抱着臂整个人斜靠在门栏上,笑吟吟地正盯着顾宛颜看。顾宛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便发问:“你这是做什么?”
楚澜衣一抚头发,细长的凤眼直挑:“咱们上次说好的事情呢?”
顾宛颜一愣,这才会晤过来,楚澜衣说的难道是成勇的事情?
“成勇吗?”
楚澜衣笑着点点头。
顾宛颜想了想,低声说:“我查过了,成勇是大悟人,听说他们家以前出过事,现在家中只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年龄尚幼的侄女而已。”
楚澜衣眯起眼睛缓缓点了两下头:“还有呢?”
顾宛颜眼珠一转,努力回忆,说:“哦,还有,他是在铃木山学的功夫。”
楚澜衣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又接着问:“嗯,他大悟的家在何处?”
具体地址,这个就有些难为她了。顾宛颜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我记在纸上了,现在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楚澜衣挑逗似地笑了笑:“想想,我相信你。”
顾宛颜想,看来他今天是非得知道了。她再一转眼珠拼命回忆。
“好像是”顾宛颜低头拂了拂额前的刘海,然后眼睛一下亮了。她猛然抬头看楚澜衣,“想起来了,好像是,大悟县平井东路七号,是一处平房。”
楚澜衣调笑:“记忆力果然不错嘛。”
顾宛颜没搭理他的轻浮,皱了皱眉问:“刚刚外头是怎么回事?”
楚澜衣哦了一声,然后身子离开门栏往里走。顾宛颜下意识地往墙角方向缩了缩。
楚澜衣发现了她的警觉,佯装叹气道:“哎,宛颜妹妹,你这样也太不好了。”
顾宛颜没有吭声,还是保持高度警觉,随时准备做出自卫行动。
楚澜衣轻笑一声,便没有再靠近她的,他说:“刚刚外头的狱卒都被我打晕了,然后其他牢房里我都丢了晕厥散,所有人都晕了。现在,该是我英雄救美了。”
顾宛颜兀然睁大了眼睛——这厮真的是要劫狱啊!
“你你你”顾宛颜一下子急的话都说不圆了,她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忿然跳脚,“谁要你救了啊?我跟你又不熟?再说了,我本来没罪,现在要是跑了,像什么话?”
楚澜衣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痛心疾首地说:“宛颜妹妹,你的事我可都听说了啊。你现在差不多就要被定罪了。就算如你所说,你的确是无辜的,可是你估计马上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不跑,等死啊?”
他说的那些狗屁话顾宛颜反正一句也听不进去。她现在只有一个原则,她顾宛颜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她不能跑!
顾宛颜倔强地瞪着眼睛,死死抿着嘴巴:“我不会走的。要走你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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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真当即就派了朝廷重臣萧岳萧大人同顾漠一起去衙门里办理案件交接。
这下可好,顾漠在皇宫里招眼了一把,楼兰真对别人宣布说顾漠是他在民间的结拜兄弟,简称义弟。
于是乎,顾漠最怕面对的一系列场景接踵而至——
别说是宫中的宫女太监宫卫了,即便是朝廷重臣,也对他毕恭毕敬的,一丝不敢怠慢得罪,仿佛他顾漠是多大的官一样。
顾漠向来行事低调,最怕招摇引人。可是眼下还是要顾及大局,顾宛颜还在牢里被关着,顾漠便什么也顾不上,只一心想从水深火热中救她出来。
顾漠同萧大人一同来到了官府,县令一见萧大人,立刻从里迎出来恭维似得热情接待。
但是他转眼再一瞧见同行的顾漠,脸忽然一白。以他纵横官场多年的历练经验来看,顾漠这是被逼急了才去找了上几层的关系来帮忙处理这案子啊。
萧大人省略了一些寒暄客气的过程,直接跟县令说明了来意。
县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顾漠,想起那日自己对顾宛颜用刑。于是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得罪人了,心里不住冒冷汗。
县令亲自陪着萧大人和顾漠一起前往牢狱,他边走还边说:“其实这案子我一直觉得不对,所以没有轻易断案,准备再审来着。”
顾漠不禁在心里冷笑。这些个当官的,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牢狱时,发现了牢狱里情况严重不对。
县令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重重倒吸一口冷气,心里觉得自己离被革职不远了。。。。。。
只见几个狱卒横着竖着倒了一地,顾漠皱着眉头上前探了探其中一人的鼻息——看来是晕倒了。
顾漠转念一想,一股急切的担忧立刻涌上心间,顾宛颜她——
萧大人极少来这地方的衙门,一来便碰上了这等情况,心里也是不悦的。
“被打晕了。”顾漠站起来严肃地对着萧大人和县令说。
萧大人冷冷质问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县令一脸为难,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这这”
他们和一行随行的侍卫继续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直到他们走到了顾宛颜那被卸了门的牢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