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中从未听说过此人,不过当年范钧此人是随何将军出征的,我韦怀文没有记错吧?”。
“是的,韦将军,范钧正是随何将军前来北伐的。”
“那吕将军应该去问何将军,关于此人的生死,想必何将军最清楚不过的了。”韦睿淡淡地道。
“只是何将军……此时已经是羽林卫的头领,我这等小小的参将,只怕说不上话了呀。”吕僧珍有些尴尬的说道。
“吕将军,一个士兵的生死,为何如此重要?况且此人并非在我军中,吕将军若真想知道此人的下落,还是另请高明罢。”韦睿摇了摇头,“何将军,军务紧急,先告辞了。”
“将军慢走。”吕僧珍拱手道,他心下也是极为郁闷,那范钧早已死在军中了,为何王爷还是不放心,总是在不停的打听范钧的下落。
还有那刚刚升为羽林卫首领的何征,神态倨傲,以前便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如今更是懒得理自己。他太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了,王爷安排他做什么,他自然要去做,只要不是要他送了这条性命,做什么都可以。
他转回身,回到萧宏的营帐,将自己与韦睿的对话详细的告知于他。萧宏心下才略略有些安宁,临来之时,他便听到风言风语,说那范钧并未死去,这少年原本是自己极为喜爱之人,只是他那父亲却是让自己很不爽,这道不同不相为谋,确实不错。看来自己注定不会要这小子做驸马了,讨到他已死的消息,萧宏方才松了一口气。
韦睿焦急的往自己的大帐赶去,此时他不知那范钧是否接到了自己送过去的消息,迅速赶了回来。
“韦将军,这是您的信。”自大营之外回来的驿使将书信递到他的面前。
韦睿想不到范允宗的回信如此之快,他急忙打开,阅读之下心中吃了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范家会有如此的变故,范允承的小儿子被皇上看上,陪皇上一起在同泰寺出家。他将回信放在自己的身上,此事是万万不能让范钧知道的,自识得范钧后他便知,这范钧对自己的弟弟是万般宠爱的,若他得知自己的弟弟被迫出家,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六王爷就在营中,若出个什么乱子,只怕连自己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他回到大帐之中时,看到范钧正在帐中等候自己,他急忙走上前去:“为何拖延这么多时日才回来?”
“将军,路上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韦睿问道。
范钧将嘴巴靠近他的耳旁,轻声汇报着,韦睿听完后整个人呆住了,他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封信呢?”韦睿立刻想到了范钧刚刚提到的那封信,低声问道。
“在下没有声张,将信取出后便带到自己身上,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知道还有此信。”范钧将信拿出后交给韦睿。
韦睿快速将信看完后,他紧紧地抓住范钧的双肩:“钧儿你听好了,在这军中,此事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知晓,你抓住的这个人,必须马上……”他低声嘱咐着范钧,范钧一边听一边点头。
“钧儿,你真正有考验这才开始,若此事你处理妥当,当是首功一件。”韦睿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下不图有功,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回家就好。”
“你做好了,就是你的救命符。”韦睿叹了口气,“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了,还有一件事,你仔细听好了:六王爷萧宏今日已经到了大营之中了?”
“什么?”范钧听闻后,握紧了拳头,他咬紧了牙关,若不是碍于韦睿在眼前,他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萧宏。
“钧儿,若你还念我们的父子之情,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莫要冲动,要不要听?”韦睿神色郑重的道。
“义父……那萧宏临阵脱逃不说,为了自保连押粮军队都不让进城,差点儿害死了曹放将军。”范钧气急,“此等贪生怕死之徒,留他何用?”
“你刚刚怎么说的?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活着回去,你此时若一时冲动,去找那王爷理论,还能活着回去见你的爹娘吗?在军中历练也有几年了,切不可如此莽撞,若要活着便听我说。”韦睿急忙拦住了他。
“好……义父,您请说。”范钧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以你目前的境况,你根本斗不过他,知道他身后是谁吗?是当今的皇上,那皇上最是看重亲情之人,任你有天大的功劳,只要事情牵扯到他的兄弟他的家人,他一样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朝中上下,有多少王公大臣吃了这种亏,我们都看在眼里,此刻你一定要看清这点。”
“就任凭他滥杀无辜,作威作福吗?”范钧实在是气不过。
“若要斗得过他,那你就必须有资本,现在你有吗?”韦睿低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