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明烈如何了?”
洪文杰回过神来,道:“脉象是平稳了,就是这么久了,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这独孤城里的那三只秃顶杂毛鸟,好几次带兵偷袭关隘了,不过小打小闹的,也就没上报了,省得给圣上添烦心事。”
“带我去看看。”
洪文杰点点头,道:“好。”
阮慈文见洪文杰连下椅子都有些吃力,便笑道:“老洪啊,这么些年没见,你这官升了,这分量也重了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也休讽刺我,咱虽比不上老吴,但好歹还带着兵不是,总不比某些人,兵不带了,该吃女人饭了。”
阮慈文一脚踹过去,被洪文杰灵活得躲了过去了。
“你个泼皮,嘴怎如此下作?”
洪文杰也不怒,反倒是嬉皮笑脸地道:“你这厮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从一进城就几番埋汰我,方才长公主在,我不好说什么,如今怎的?还不许我说了?”
林岚见到两人即将跟泼皮似的掐起架来,赶紧岔开话题,道:“两位莫要闹了,阮将军……”
“还将军呐,侯爷应该叫他驸马爷。”洪文杰说起俏皮话来,可比初见时麻溜多了,刺得阮慈文鼻子一阵青一阵红的。
“洪胖子,咱们十几年没见,要不比划比划?”
洪文杰单眉一挑,笑道:“别呀,您贵为驸马,这金枝玉叶的,咱大老粗一个,石胳膊石腿的不怕摔,您万一折了腿,这大长公主可得拿我问罪了。”
“气煞我也!你这厮当初给我提鞋都不配,今日居然敢如此嘲讽,看我不打出你肚子上三斤膘来!”
“孝正、明允,怎还是一见面就掐的?老伙计十几年未谋面,还不进来叙叙旧,喝喝茶?”
瘦竹竿似的书生老者缓缓走来,见到林岚,道:“这位小友器宇不凡,是……”
“今天本督就不跟你计较了。孙夫子,这位便是信中的万安侯,林岚,林侯爷。”
“老朽这厢有礼了。”
林岚扫了眼这孙汶,虽说在西北,这孙汶不过是一随军主事,却精通医术、星象,也算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难怪洪文杰如此敬重,“晚生见过孙夫子。”
孙汶说道:“大夏使团又闹起来了,说是要见督军您,不然绝食。”
“嘿,这些杂碎,真是给娇生惯养坏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将我这个堂堂督军差来使去的,真当这大营是他大夏的了?饿,让他们饿上三日,看他们还嚷嚷不。你来的正好,随我一道去看看这呼延明烈如何了。这要是再醒不来,那三个杂毛鸟又要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