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岸看了看身后的猎物尸体,点了点头,并且率先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这些猎物已经足够,但就怕陈源那一边的猎物多过我,刚才兽吼之中含着野兽的悲戚与愤怒,显然是有诸多兽类被人猎杀,我正好去收渔翁之利。”
策马疾行的韩盛岸开心一笑,这些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出来的,因此他也只是在心里把算盘打得叮当响。
“咦,这是?”
当策马行入一条隐秘小路时,韩盛岸一行人发现了异样,零星失落的血衣挂在枝丫上,并且有鲜血淋漓的细小肉块被丢弃在路边。
“有人在被野兽追杀,并且受伤极重,刚才的兽吼之音怕就是这人引起的。”
有士族冷静地观察着路上的景象,并捡起了染血的衣襟,细细查看,希望借此知晓是何人遭难,可惜,这只是寻常的布衣,他无法判断这是何人所留。
“等等,你说这是寻常布衣?”
策马狂奔的韩盛岸在听到身后士族的话语之后,猛地勒住怒马,扭头盯着刚才说话的年轻士族,目光中带着寒意。被盯住的士族骤然看到韩盛岸冰寒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微微缩了缩脖子,带着畏惧地点了点头。
“哈哈,我知道这是谁了。”
韩盛岸大笑,只是笑容中的杀意难以掩饰,冰寒刺骨至极。
一鞭子抽打在神骏马儿的身上,韩盛岸一边猖狂大笑,一边狂奔向刚才的兽吼之地。
参加春猎的皆是士族,都是身着华衣,谁会屑于穿寻常布衣?若真有人会穿,那一定只有一个人。
白泽。
韩盛岸很确信,这个被野兽追杀得狼狈逃窜的人,一定就是白泽,除了这个依靠安平公主才进入稷下学宫才勉强成为士族的人,谁还会穿寻常百姓的布衣?要知道,凡是贵族,衣食住行都会与寻常百姓有着明显区别,会更为讲究。
“果然是你。”
当看到碎裂的青铜剑,韩盛岸再次大笑起来,嘴角挂着冷酷。
大韩冶剑技术不差,用于春猎的青铜剑更是经过千锤百炼,不要说碎裂,就是折断都很困难。如今这一堆散落的青铜剑碎片属于谁,答案已经再明确不过。
绕过一片荆棘,韩盛岸怔住,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兽尸。
并且,兽尸上全部插着一支箭羽。
这些凶兽,全是被一箭射杀!
“用我做过手脚的弓箭都能一箭射杀此等凶兽,倒是我小觑了你。”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韩盛岸狰狞一笑:“可这又如何呢?还不是为我做衣裳。”
忽然,一道人影一闪,从一颗大树背面急速冲进了一片茂密竹林。
“想逃?今日就要叫你魂断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