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来兵部?大哥这头正缺人手。”
胤禟就笑了:“底下那么多奴才还不够使唤?弟弟我只想挑个清闲处打发时间,咱们这样的出身,用得着累死累活?”
胤褆也笑,笑得很是爽朗:“这话千万别让马斯喀大人听见,他最瞧不上这等没志气的,你都娶了福晋,就别再同老十厮混,好生做事为皇阿玛分忧。”
八阿哥也附和说:“工部也不是打发时间的去处,最近正忙,只盼着九弟早些时候过来,领些事去。”
胤禟看他俩瞄了宝珠好几眼,就不想多说,只道“知了”,赶明就去帮忙,今儿就不废话了赶紧的各回各家。
大阿哥眼瞧他站不住就更不想放人,又扯了好几句,宝珠看他们三五句还没说完,大有没完没了之势,便附耳对胤禟说:“我去那边转转,爷慢慢来。”
胤禟点头,让赵百福跟上,等宝珠走远了才回过头笑眯眯同两个兄弟聊天。
没了女眷在边上,老大就拍拍他的肩:“你小子也不是才开荤,怎么就让福晋迷成这样?可别成第二个老八。”
胤禩满心尴尬,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他是得了些支持,同老大相比差远了。不想成为笑柄就只能岔开话题:“前头我送去的赔礼九弟怎的不收?你八嫂不会说话,九弟饶她一回,我已经说过她了。”
“哪里,八哥太客气了,兄弟之间也免不了口角,妯娌处不来也实属正常。”
……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胤禩一方面恼恨胤禟不给脸,又不敢拂袖而去,只得勉强解释说:“郭络罗氏双亲早逝,她是养在外祖跟前的,我们大婚那会儿难免有些遗憾,看九弟妹这样体面风光,阖族添妆兄弟送嫁,她心里不是滋味,后宅妇人眼皮子浅,九弟别同她一般见识,回头我让她给九弟妹赔罪。”
胤禟还没怎么着,胤褆都对胤禩刮目相看了。
自损颜面笼络老九,能屈能伸啊。
按理说,胤褆应该同胤禩亲近,他俩都是惠妃养大的。可两人偏偏就不对盘,年岁差了许多不说,方方面面都不合。看这一出兄友弟恭胤褆就牙酸:“老八说得没错,可怜八弟妹没亲娘教,养成这样也难免,九弟心放宽些,别多做计较。”
这下可好,八阿哥里子面子什么子都没了。
胤禟点点头:“莫说原就是小事,哪怕真过不去也算不到八哥身上。我福晋那性子没比八嫂好到哪儿去,也是让娘家宠大的,很有些娇气,往后兄弟们多多担待。”
大阿哥好悬没笑喷,他憋住了,清了清嗓子说:“女人都这德行,我福晋又好到哪儿去了?她们妯娌的事她们自个儿清算,咱们是干大事的,想着为皇阿玛分忧解难就对了,休得惦记这些!老八,不是哥哥说你,你疼你婆娘没啥,没得真让她骑到头上的,小事你让着,大事还得拿得住。”
胤禩恨不得没开这个口,九弟不给脸,大哥更是将他的脸面往泥里踩。
得,没啥好说的。
拉拢胤禟这条道,怕是走不通了。
胤禩背地里让人说了不少闲话,可让他当面听,还是太为难人了。眼看着势头不对,他就借口说还有事办,先一步告辞。这头胤褆又和胤禟说了两句,邀请宝珠去他府上同伊尔根觉罗氏吃茶聊天,也告辞了。
看他俩走远,胤禟眯了眯眼,才转身寻宝珠去。
如今是康熙三十八年初,皇阿哥之间还算和气,有些纷争也没直接撕破脸,反观朝堂,就热闹多了。李荣保最终也没劝住他三个哥哥,马斯喀带头找康熙哭去了,说什么还指望九阿哥府离自家近些,方便闺女回娘家,结果就听说这事没谱,晴天霹雳不外如是!!!
“九阿哥告诉臣,说皇上没银子拨给他,出宫建府那就是没影儿的事!皇上啊!没钱您倒是让满朝文武还呢!一个个见天哭穷巧立名目问国库借钱,吃喝嫖赌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就没想过把欠银还上!”
“我富察家没借银,没关系,臣让岳父牵头!”
“明儿个早朝臣就提出这事,皇上您有个心理准备!非得让那些混蛋把欠银还了,不还罢他的官!卖他的田产!抄他的家!……早点把账目消了您也能早点把九阿哥的安家钱拨下来。”
康熙还想夸他忠君爱国,敢情都是为了他闺女。
那也成呢。
富察家行事颇正,做什么都光明正大,当皇帝的就喜欢臣子这样。
康熙的确想过这事,可那是他自个儿开口借出去的,拉不下脸催人还。马斯喀主动提出倒是好,正合他意。
虽然心里这么想,他还绷着脸斥责了一通:“简直胡闹,此事休要再提。”
他也是了解富察家的爷们,认准了十匹马也拽不回来,保准会坚持。
果不其然,马斯喀一脸“我都明白”的表情,保证说:“皇上放心,这事就交给臣来办,不用您开口臣让他们捧着送来跪着求您收下,您不收他能一头撞死在南书房。”
说这话的时候,马斯喀满脸凶相,杀气腾腾。
“有本事欠债就别怕讨债的上门,都是领俸禄吃皇粮的朝廷命官,还上赶着占您的便宜,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