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看电视的王丹妮乐呵道:“妈您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没意义,好歹是您亲侄子,您作为长辈关心关心,意义很大啊。”
文峰笑哈哈来到客厅座椅上一屁股坐下,须留马屁道:“好久不见,姑姑又年轻了不少,嗯,也漂亮了许多。”
文育英淡淡道:“回来就说我好话,是不是又捣鼓出什么事了?”
这位专门在家照顾闺女和侄子的女子略显年轻,真实年龄三十七岁,实际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谈不上样貌出众,姿色勉强算得上中等吧,但因为善于打扮,再加上常年在家修身养性,故而她看上去女人味十足。
文峰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大鸭梨啃着,汗颜道:“我说姑姑,您就不能盼侄子点好?每次说几句心里话,你就扯东扯西,不是说我闯祸就是扯八杆子打不到边的陈年烂账。”
懒散躺在长椅上的文育英不吃这一套,随口问道:“今天回这么早肯定有事,说说吧,我看能不能帮你在你爸妈面前说几句好话,若是钱的问题,你就别开口了,我自己都养不起,肯定帮不了你。”
文峰翻了个白眼,笑呵呵道:“姑姑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打麻将赢了不少钱吧?这乡下就是风水好,连我姑姑打麻将都能赢钱,哪像在城里,十赌九输,赢了一次也是几块钱,都不够我和丹妮吃个早餐。”
王丹妮没有半点淑女样子,放声大笑,回家里最有意思的就是一家人斗嘴了,每个人都有一个兴趣爱好,然后家人对彼此的爱好毫不留情打击,就比如自己吧,喜欢摄影,用我哥的话说就是你单反都买不起,好意思说喜欢摄影?
自己老妈喜欢打麻将,但几乎每次都输钱,严重的时候,为了打麻将,饭都不回家做;
自己老爸喜欢看股市相关的书籍,但每次看中一支股票总是没魄力买;
自己老哥喜欢打游戏,学费都搭进去了,被舅舅摁在地上吊打,真是凄惨。
文育英坐起身子,气骂道:“小兔崽子,难怪说总是输钱,就是被你们说得输钱的,我哪次回家,你们开口第一句不是问:输了多少钱?”
文峰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姑你尽管放心,以后我和姑父还有丹妮,肯定不再问你输了多少钱,而是直接问赢了多少。”
文育英笑道:“明天吃红萝卜炒油渣。”
文峰傻眼道:“啥?姑姑你不能这样,我和丹妮还在发育阶段,现在更是高二的重要时期,营养得跟上来,你不能三天两头就给我们炒油渣吃啊。”
王丹妮也急了,赶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哪有天天吃油渣的,你不说买点瘦肉,好歹来点五花肉是吧,哪怕吃空心菜我也认了。”
文育英漫不经心道:“我给你们做饭洗衣,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们俩,我图什么?哪来那么多要求,是你俩当家还是我当家,要不以后吃什么你们决定?”
文峰撇撇嘴,“不讲道理。毫无疑问,姑姑肯定是把伙食费输了,想念姑父在家的日子啊,不说三天两头就大鱼大肉,但也隔三差五就有一顿白萝卜炒牛肉,哪像现在,动不动就吃水煮的红萝卜,偶尔给你加几块油渣。”
文育英笑眯眯道:“意思是我虐待你们了?”
文峰耸耸肩,含糊不清笑道:“我可没说这话。嗯,不说了,洗个澡睡觉去,明天还得上课呢。”
文育英笑着说了一句臭小子。
待文峰走后,文育英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起身轻声道:“丹妮,我从乡下带了些凉薯回来,放在厨房后面,你等会洗两个,你和你哥吃了就去睡觉,别睡得太晚。”
王丹妮嗯嗯道:“好勒。”
嗯是嗯得好好的,但王丹妮没去厨房拿凉薯清洗,她等老妈上楼睡觉后,便在客厅等着老哥洗澡出来,她有重要问题要搞清楚,哪有心思洗什么凉薯,什么时候不能吃,明天再吃也行嘛。
文峰洗澡和做事一般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他走出浴室还没来得及吹湿漉漉的头发,就被王丹妮拽着胳膊上楼了。
还拿着吹风机的文峰走到楼梯处就稳住身子,无奈道:“停停停,别拽着了,再拽胳膊都给你卸下来了。我叫你姐行吗,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先让我吹干头发再讨论?”
王丹妮严肃道:“吹头发一会再吹,我有要紧事问你。”
文峰摇晃着手上的吹风机,一副服了的表情:“那也得让我把吹风机放下吧!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个破单反吗。”
王丹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催促道:“那你迅速去放好吹风机,我在卧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