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应了声“是”,又请示道:“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夫人看是不是也该请个教养嬷嬷?”
安老太君并不急着表态,先问沐兰,“你多大了?”
“十二岁。”沐兰答道。
她生在秋末冬初,岛上没有黄历,很难估算具体的日子,辣椒婆她们便将她的生辰定在了初雪日。
前头的十一个生辰都是在岛上过的,日子再艰苦,辣椒婆她们都会热热闹闹地为她办一场生日宴。十二岁生辰是在渔村过的,初雪那日,她趁做饭的时候给自个儿煮了个鸡蛋,就算把生辰过了。
安老太君问及她生辰的时候,她便说了去年初雪的日子,十月初八。
交谈之中很快到了晌午,慧静师太叫人备下精致的斋饭,沐兰陪安老太君一道吃了,便随瑞喜到一处僻静的禅房休息。
红玉一面陪安老太君散步消食,一面问起安老太君对沐兰的印象,“夫人,您觉着姑娘怎样?”
“还不错。”安老太君语气淡淡却不乏赞许,“我原当你寻回来的会是个粗野惯了的毛丫头,需得费上一番心思调~教才行。眼下看来,倒是个进退有度,知书懂礼的。”
红玉闻言颇感自豪,“龙生龙凤生凤,咱们国公府的血脉岂能差了?”
安老太君不置可否,转而问道:“那‘受恩之人’可曾露面?”
“不曾。”红玉将在三水镇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疑心安老太君有此一问是不放心沐兰的身份,“夫人可是担心这里头有诈?
夫人应该信得过我看人眼光,别个有没有说谎,我不敢说一眼就能看穿,可多看几眼总能觉出些什么的。
据我观察,姑娘在身份来历上并没有说谎,而且她一开始是不愿随我回来的,是我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她以为我会对渔村的人不利,她才让了步。
我已经查验过了,姑娘身上的红痕绝无可能作假,容貌又与国公爷年轻时如此相似,便是存心去寻,也寻不到这样巧合的人物。”
红玉办事,安老太君当然是百分之百地放心。对沐兰的身份她是没有怀疑的,她只担心那“受恩之人”一直在背后推动这件事,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沉吟半晌,问红玉道:“你可曾问过沐兰?”
“我给姑娘看了密信,姑娘十分吃惊。很显然,姑娘此前并不知道那位。”红玉看了安老太君一眼,又补充道,“我认为姑娘同意随我回京,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有那么一个人时时在暗中盯着,万一是图谋不轨之徒,她孤身一人如何应付得来?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好心收留的人。”
安老太君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不管那人有什么阴谋,沐兰是我解家血脉,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她周全,断不能让这棵独苗受到分毫伤害。
吩咐下去,赶在傍晚前后回城。明儿一早我便递牌子进宫,将此事禀明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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