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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我们离开吧……”
“徒弟，我们离开吧……”
……
凰冰无奈的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疯老头。一个时辰之内，他已经把这句话说了十几遍了。这么渴望出去，当初为什么要闯进来。
疯老头抱着酒葫芦，脸上抹着灰，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沾着几根草叶，不知道刚刚又去哪里掏鸟窝了。
疯老头满脸委屈，双目亮晶晶的一眨也不眨望着凰冰。眼神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清澈，又仿佛蒙着一层迷雾，揭不开看不透。
凰冰放下手中的书页，向他招招手。
“徒弟！徒弟！”
疯老头兴致勃勃的小跑过来，说他步伐稳健吧，他偏偏在凰冰面前摔了个大跟头。
“徒弟，徒弟，我们回家。”
他一骨碌爬坐起来，本就褴褛的衣衫也被划破，更像乞丐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兴奋和憧憬，和他那模样放在一起，让人难以相信。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凰冰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徒弟，徒弟。嘿嘿。”
疯老头眯着眼睛，嘿嘿直笑。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凰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徒，徒弟，找徒弟。”
疯老头呆滞的看着凰冰的眼睛，几乎移不开目光。
他的手心里还攥着凰冰的衣服，被他脏兮兮的手掌捏出一大块污渍。
找徒弟？
凰冰一挑眉，在魔都外从两个魔兵手中救下他的时候，他也是说找徒弟。那时为了不惹麻烦，她谎称自己是他的徒弟。
“你的徒弟是谁？”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个人当然不是她，她只有一个师父，你就是楼莫啊。
哪知疯老头一听这话，撇起了嘴，两只眼睛向下一耷拉，活生生一副委屈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扯着凰冰，像只可怜的小狗，那模样，大有赖上了她不肯放手的意思。
凰冰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他立马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就软了。许是因为思念自己的师父，她对着这个“师父”也硬不起脾气来。
“你是为了找我？”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疯老头擅闯魔宫是为了找她的吗？他怎么知道她在魔宫中呢？
明明她和玉无殇在边境醒来，没有他的影子，说明他是自己离开了的。那为什么，现在，他又来找她了呢？
再者，魔宫是魔君住的地方，守备森严，他怎么能堂而皇之的闯进来才被发现呢。
疯老头清澈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可这些疑问却盘旋在心间，不能消去。
有时候她觉得老头或许并不疯，但每当一有这个想法，再看到他抓着泥巴就塞进嘴里，她的疑虑又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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