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整夜,第二天上午,萧宝卷还不起床,一直不见他叫人给他更衣,梅虫儿实在忍不住,来在御榻房门外,“皇上,奴才有重要情况需要禀奏。”“什么事?不知道这会儿很打扰朕?”龙床上传来萧宝卷满是不悦的语调。只要他和潘玉儿在一起,哪会儿不打扰他呀?。
要是没有把握,梅虫儿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擅自闯入,“皇上,奴才只是怕再晚就更来不及,才不吐不快。太妃给贵妃娘娘送进冷宫的酒菜,贵妃娘娘反正不吃,奴才最后就倒地上,招待附近路过的猫狗,有谁知道,我们还没有清理完毕,不曾走出冷宫,就看见吃过沾到酒渍的菜的猫与狗全部躺倒地上死去。奴才吓坏了,一直想进来报告皇上,可是皇上——这万一吃的人要是贵妃娘娘……”
“竟然有这等事!”萧宝卷“腾”地坐起身,披上睡衣,下床,走近梅虫儿,有人要害潘玉儿死,他怎能不重视,“还死个宫女?难道太妃要害自己的侄女贵妃?不可能吧?肯定是太妃宫的人给玉儿送的酒菜吗?”他可不信鬼,他只会以为是同一伙人动的手脚,做的勾当,如果不是宫女代死,死的很可能就应该是潘玉儿,太可怕。
“奴才根本没有见过送酒菜的那两个自称太妃宫宫女的人,奴才和另外的太监送前天夜里闹鬼,鬼杀死的那个宫女,给专门记录、掌管、安排宫人亡故之事的宫人去,过后还得给贵妃娘娘弄早饭,当时根本就不在。只留下一个宫女,奴才问过,她根本不认识那两个宫女,奴才还叫人画有那两个宫女的图像。只是,昨天夜里,有人把死猫什么的悄悄就地掩埋,却是皇后娘娘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是褚令璩的人干的,梅虫儿自然得自于胡海狸的口。
“嗯,画下两个宫女图像的事你办得很好。告诉几个宫门口的守卫,仔细盘查出入皇宫的每一个人,把图像给他们看看,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来不及。派几个人,去太妃宫,就说是朕的旨意,搜查意欲杀害贵妃的要犯。还有,搜查整个皇宫,如果那两个贱婢还在,非得把她们给朕找出来,让她们供出幕后主使,一起治他们死罪不可。”萧宝卷安排得井井有条,如果不是潘玉儿有病在身,晕迷不醒,他非要和她一起到潘太妃那兴师问罪不可。
潘玉儿一直不见好转,身上烫人,发起烧,睡梦中眉头、眼睛、嘴巴经常扭在一块儿,表情很痛苦。“我错了吗,玉儿?用强硬的手段也得不到玉儿的心,只会越弄越糟?”把潘玉儿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热,但是好温馨,让人留连,“玉儿,你为什么不能体会与理解朕的一片苦心,一心一意好好跟朕在一起呢?。”潘玉儿本来愿意体会与理解,并且也喜欢着萧宝卷对她的喜欢,只是一次出人意料的残忍,居然拿个死人开刀,还将叶思凡剁成肉酱,彻底寒了她本来无所适从、犹犹豫豫的心。
潘玉儿晕睡多久,萧宝卷就陪她多久,他事必躬亲,端茶,送水,喂药,擦洗,无所不包,无所不做。胡海狸只能远远观望,对于皇宫,对于萧宝卷,他感觉无奈已极,从来没有过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