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最本质的问题上遭了跟斗……
要知道,皇兄并非是个糊涂虫。冯妙莲回宫之后,从冯昭仪再到冯皇后,从她自杀未遂到华大夫为她治病……在她怀孕之前到现在,几乎一年半过去了,叶伽从来从来没有进过皇宫,冯妙莲本人,也从来没有出过皇宫。
两个一年半从不见面的男女,她现在的怀孕期限是八个月——
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那孩子死谁的。
拓跋宏并不是一个糊涂虫。
朝夕相处,夜夜欢愉。
他怎会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清楚?
她慌不择言,本是为了加重冯妙莲的罪行,彻彻底底激怒拓跋宏,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是这一点谎言,让她全盘皆输!!!毕竟,按照人之常情,一般的男人,听到这里,听到绿帽子,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先就跳将起来了,谁还去核实真伪呢?
可是,拓跋宏偏偏不是一般男人。
他就在这一点上,就听出了极大的漏洞。
举一反三,对她的一切的话,都不再相信了。
彭城公主功亏一篑,可是,轮到精明能干,她再是厉害,又怎么会是拓跋宏的对手??但见皇兄面上的神色,从暴怒到愤怒,再到现在异常的平静。
她十分软弱,又十分无力,口干舌燥,无话可说。
就算明明知道叶伽亲口承认了——那二人的奸情是真的,但是,她还是无法辩驳。此时,每多说一句话,就多加重一分皇兄的反感。
“彭城,你是什么时候抓住叶伽的?”
她心里一惊,益发恐惧。
“这……是不久之前……”
“就凭你,怎么能抓住叶伽??”
拓跋宏似笑非笑,面色变得很是奇怪:“是咸阳王派人去抓的吧???”
“不……不是……是我抓的……是我抓的……叶伽这个秃驴,他色迷心窍……他自投罗网来找我,因为他说他很想见冯妙莲这个贱人一面……她想见他……他色迷心窍了,他想偷偷地闯入皇宫去见冯妙莲……那对奸夫****……”
拓跋宏打断了她的话:“是你抓住叶伽……逼迫他就范,他不从,你才恼了吧?”
彭城面红耳赤。
可是,她满脸血污,红了脸,别人也看不出来。
“从上次你见到他起,就心心念念,想要打叶伽的主意……可是,他根本就无动于衷。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
这些话,拓跋宏本来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对自己的妹妹说这样的话?
可是,他心底的愤怒已经逐渐地淹没了理智的离线——越是镇定,就越是愤怒。
越是愤怒,他又越是镇定。
四周,一片死寂。
风吹过,从紧闭的石门外面肆虐,发出簌簌的声音。
拓跋宏慢慢地走到彭城公主身边,将她扶起来。
她不料想,这个皇兄居然还有这么温情的一双手,就如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怜悯和软弱。
“彭城,明日就要启程去北疆六镇了。路上苦寒,十分辛苦,你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看看她红肿的脸,他又很心碎,“我会派人给你送去消肿的药物……”
彭城公主靠在墙边。
兄妹之间,从未如此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