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有好几次在鬼门关游弋,也算是彻底看透了汤雯雯的恶毒,可是在这一刻,我依然被她这番歹毒的话,激得身子骨一寒。
不过,从汤雯雯这番话中,我倒能判断,她肯定不会弄个录音笔录音啥的。毕竟她都不装地放飞自我了。
原本我确实想开启包包里面的录音笔,把接下来有可能会获得的信息记载下来,但又怕打草惊蛇影响我后面的计划,忖量着,我最终作罢。
拼命地将那些刺骨的凉硬生生地压制在身体内,我淡淡说:“汤总助这般爱憎分明,挺好。”
手指曲起来,越过桌面轻敲了几声,汤雯雯突兀咧开嘴大幅度地笑起来,她的眉梢全被笑得起了皱意,那些抹在脸上的粉底聚集在一起又散去,留下一条条轻微的沟沟壑壑,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把语速放慢:“陈太太,你不用张嘴闭嘴一口一个汤总助了,就在半个小时前,陈图他体恤我这几年为友漫奔波而过于辛苦,他觉得我为他付出够多,他心疼我,让我回家好好休息。”
虽然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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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对这个消息谈不上是意外,但我故作怔滞状,迟缓了小片刻,我说:“恭喜恭喜。”
那曲起来的手指,在桌面上越敲越重,一直到那闷声震耳发聩,让我蹙起眉头,汤雯雯收住手,她用那种让我分辨不出情绪的表情对着我:“你当然需要恭喜我,你要恭喜我从今天开始,再也不需要为了一个狗屁男人,去一些我不愿意去的应酬,见一些我懒得对着的人,跟一些动不动就满嘴脏话的傻逼男人谈笑风生。你当然需要恭喜我,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用晚上呆在友漫写策划案,我可以去泡泡吧看看帅哥,又或者早点回家往沙发上一窝,抱着薯片拿着汽水看电视,我再也不用把手机24个小时开着,等待着老板的召唤,我再也不用把自己变身超人把自己变得无所不能。总之我可以安安逸逸地呆在家里,像一条狗一样懒着懒着,就这样过完这可悲的一生,你当然要恭喜我!”
虽然汤雯雯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张凝固定格住的壁纸,但她的声调却一提再提,越发的尖锐刺耳。
她的那些道行浑厚,那些超群的演技,似乎随着她那两条碎掉的大腿,变得烟消云散,她重重地喘息了一口气,再说话,她已经压抑不住那些奔腾的激昂:“同样的,我也恭喜你,我恭喜你得到了陈图这个混球,得到了友漫这块由我帮着陈图这个混球开发出来的肥肉,你得到了我穷尽一生想要得到的男人,你什么也不用干就成了风光无限的老板娘,你生不出一个蛋来,但陈图都不愿意放弃你。所以我也要恭喜你,我也祝福你后面事事顺心,爱怎么样蹦跶就怎么蹦跶。但陈太太,看在我们曾经无数次相谈甚欢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小心看路,毕竟像你这种人,不可能走一辈子的狗屎运,你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踩了雷,被炸得飞起来。我看你印堂发黑,你出门撞鬼的可能性很大,说不定稍微一个不小心,你也会变成鬼。再往深一点说,说不定你变成鬼之前,会血肉模糊尸体支离破碎,总之要多惨有多惨。”
即使汤雯雯的彻底按捺不住对我而然算是好事,但她眼眸里面的狠辣,再配合她嘴角边那些浓厚得快挂不住的恶毒,依然让我心惊肉跳。
惊悸环绕在我的胸腔,积压成山酝酿成酒,化成气泡不断地往我的喉咙里面拱阿拱,我硬生生地将它们压制住,慢腾腾地应:“谢谢汤小姐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似乎不满我的淡定从容,汤雯雯满脸的讥嘲:“这里没别人,这个办公室没有监控,你演什么?你知道吧,你这副暗藏心机表面却纯良的样子,让我恶心得想吐。”
呵呵哒,我这招不是跟她这种高贵的白天鹅学来的吗!
轻轻一笑,我淡淡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仅此而已。”
已经彻彻底底地把那些伪善的面具撕扯掉,汤雯雯的脸拉得老长,她往上提了一口气,睥睨着我,嘲讽的意味更浓,不过她可能是因为听到了外面有些脚步声,她倒把声音压低了不少:“呵呵,我原本觉得我挺能耐,我算是会演,但碰到你之后,我甘拜下风,我怎么都比不上你这个抢人东西的婊.子厉害!你说你这演技是跟我学的,我可不敢当,很明显你的那些功力比我更上一层楼。但你的优点不仅仅只有这么一项,你勾.引男人的功力可不是盖的。你就这样把陈图硬生生地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你这个抢东西的贱人!贱人!”
我简直无力吐槽好吗!
我啥时候有从她手中抢人了啊啊啊!
我先是认识了陈图,先是嫁给了陈图,后面才认识她的好嘛!她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才会一直觉得是我在跟她抢啊啊啊啊!
心累到不行,我也自知我很难将汤雯雯这些歪到山沟沟里的想法掰回来,所以我不气不恼,神淡气定地说:“我是陈图的合法妻子。”
眼睛徒然睁大,那些白仁翻动流转着,汤雯雯死死瞪着我:“你以为你手上持有那个证书,就能证明你没有从我手上抢走陈图了吗!他是我的!是我先认识他的!你这个后来居上,什么也不用干就坐享其成的贱人,你嘚瑟个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得意!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嘚瑟!”
疲怠到了极点,我忽然不愿意再跟这只断了腿的土鹅继续哔哔下去,于是我敛眉,嘴角往上扬了扬,话锋一转:“汤小姐,我还有工作的事要忙,你请回吧。”
面对着我这个明显露骨的逐客令,汤雯雯却不以为然,她散淡地笑笑:“你现在坐着的这个地方,是靠我为陈图打拼下来的,你没有资格驱逐我。即使我不再在友漫任职,但这个地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依然可以来去自如。你少给我端起那狗屁的架子,你以为我喊你一声陈太太,你就真的担得起这个称呼了!狗屁!”
我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震碎,我怕再跟这个女人啰嗦下去,我买来全世界最厉害的胶水都贴不起来,我必须把她给弄出去。
忖量着,我腾一声站起来,作势想绕过办公室去开门,可我刚刚绕出去,汤雯雯就麻利吃摆动着轮椅移到办公桌和墙之间这个狭窄的小小甬道上,彻彻底底阻挡住我的去路,她扬起脸来,她的眼眸里面,恨意更浓,嘴角轻轻一动,她的语速放慢到了极致,嘴里面吐出来的话,却粗俗不堪:“如果你非要觉得,被陈图操过,才能算得上是陈图的女人,那我也是!他干了我四次,每一次都是内.射,我还为他怀过一个孩子。在你之前,在他上你之前,他就把我上了。如果非要这样来算,我也是他的女人!只是,我没有你那么好命,被他操了,还能嫁给他!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绝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