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听到这句话,陈长生的眉头不禁向上一挑:“九门巡防使这个官大么?和北镇抚司指挥使比起来怎么样?”
“没得比,若那位九门巡防使犯了什么事,我们家老爷立刻就可以派人把他给关进镇抚司大狱里,三十几样酷刑往身上一摞,不管他干了什么,都要招出来。”
从身旁这位中年车夫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应该被称之为‘自豪’的光芒,陈长生顿时无奈的抚额苦笑:“行了吧,严刑逼供又不是什么光彩事,你……真的确定她不会对你们家大小姐动手吗?”
“当然不会,她们一般只会争执两句,毕竟都是大商王朝的名门淑女,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像泼妇一样打起来?”
也就在陈长生和那名中年车夫在远处说着悄悄话的同时,那位一身红衣的胡妙妙,却已经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后将手里那盒胭脂给轻飘飘的放在了长桌上。
看她的动作,若不是自己亲耳从身边这位中年车夫口中听到,这名红衣女子向来与江月柔不对付,他甚至觉得这两个不论年龄、相貌都相差不远的少女,以前竟会是认识的。
“你们这里,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胭脂了吗?”
“更好的?”
听到这三个字,不论是陈长生还是江月柔,又或是那名中年车夫,以及整个香玉馆的第三层内所有侍女、客人,都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陈长生之所以会皱眉,是因为他觉得这名红衣女子的眼光有点太挑剔了——不过就是一盒胭脂,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玩意儿好与不好,似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而其他人皱眉,则完全是因为她们都是懂行的人,但也正是因为懂行,所以才会觉得这个要求……真的有点强人所难。
“胡小姐,这是我们馆主这次冒了极大风险,这才从关外……”
“知道,不过就是凤仙花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好气的抬手打断了侍女的话,一身红衣的胡妙妙眉头一皱:“凤仙花确实不错,但你这种颜色是死的,我要的颜色是活的。”
“噗嗤!”
也就在那名红衣女子在指着长桌上那盒胭脂朝香玉馆侍女发火的这一刻,原本一直站在旁边,并保持着仿佛自己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身边不远处这人模样的江月柔,却是忽然捂着嘴笑出了声。
“哎哟,我说这是谁家的小丫头这么没教养,原来是江姑娘啊。”
好像在这一刻才认出了不远处这名女扮男装的黄衣少女是谁,胡妙妙顿时没好气的送了江月柔一记白眼:“江姑娘似乎对我说的话有些意见,不如说出来听听看?”
“没……你说的很对,自从上次把你的鼻子打歪以后,我爹说过,以后不让我和你说话,最好就算是见到了你,也尽量当成没看见。”
“你……”
原本翘成兰花指模样的左手顿时拍在木质长桌上,那名红衣女子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极为阴沉,看起来就仿佛是要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