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李贞笑着应答了一句,只不过那笑容却很有些子怪异,看起来就像狐狸逮着了兔子时的笑容一般无二,瞧得姚开锋心里头一阵虚,也没敢多呆,拱了下手,径直纵马奔向远处,打马盘旋,手中的长枪一挺,一踢马腹,催动战马向着李贞冲剌而去。
靠,这王八蛋想打老子一个措手不及啊,***,该死的狗东西!李贞这会儿还兀自端坐在马上,眼瞅着姚开锋杀奔而至,心中顿时大怒,一夹马腹,叫了声:“驾。”霎那间,原本站立不动的雪龙驹放开四蹄,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姚开锋迎了过去。
双方的马都是极快,姚开锋整个人紧紧地贴在马背上,手中的长枪平端,手臂弯曲如弓,一见李贞仓促杀出,手中的枪甚至来不及放平,心中暗喜不已,就在双马即将迎头遇上之际,早已有了定计的姚开锋大吼一声:“杀!”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出,枪极快,如同毒蛇一般直奔李贞的胸口而去,而李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手中的长枪连动都没动,整个身子坐得笔直,眼瞅着枪头即将刺中李贞的胸口,姚开锋的脸上都已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可惜,他似乎笑得太早了一些,但见始终纹丝不动的李贞突然间腰腹一扭,侧了一下身子,那势在必得的一枪便顺着李贞的胸口滑将过去。
不好!眼瞅着自个儿的枪刺了个空,枪势已老,再想变招已是不及,姚开锋顿时慌了神,可着劲地一催战马,试图躲过李贞的反击,反应倒是很敏捷,只可惜还是太迟了,姚开锋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觉腰间一股大力涌到,整个人身不由己地飞离了马背,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将出去,一头栽倒在地,立时陷入了昏迷之中,原来却是在双马相交之际,李贞手中的长枪如同鞭子一般扫中了姚开锋的腰部,将其硬生生地击落了马下,这还是李贞手下留情,纯用巧力的缘故,否则姚开锋就不仅仅只是摔晕那么简单了,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的,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李贞可不想自个儿还没实力的时候就去跟太子硬碰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没劲,就这货的水平,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无聊!尽管诸军将士们为李贞一合制敌而兴奋不已,喝彩之声响入云霄,可李贞自个儿却一点兴奋之意都欠奉,怏怏地纵马回转自个儿的侍卫群中,百无聊赖地看着其他场次的较量,可看来看去,也还是只有前头那四个箭术出众的家伙武艺高些,至于余者,水平只是一般而已,比之姚开锋也强不到哪去。
何龙?哈哈,这回可算是能过一下瘾头的了!李贞一听到自个儿二轮对上的是右金吾卫骑曹何龙,顿时手痒了起来,兴冲冲地上了马,径直赶往较场而去,恨不得立马大杀上一场,只可惜李贞还是没能如愿——何龙连场都没上,弃权了。得,人家不玩了,李贞总不能硬绑对手上场罢,没招了,除了回去继续看别人过瘾之外,李贞还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心里头的腻味劲就别提多难受了。
比试倒是进行得很快,左右不过就是一柱香的功夫罢了,就在李贞昏昏欲睡的当口,三轮对阵的形势已经出来了——李贞对侯国忠,秦怀玉对梁振武。
哈,是小猴子,那敢情好!头前侯国忠那两轮比试李贞都看了,虽说李贞并不认为号称军中后起之秀的侯国忠能是自己的敌手,可毕竟算是个不错的对手罢。对于侯国忠李贞并不熟悉,却也知道其是太子门下最为出类拔萃的战将,年前刚跟从其父侯君集参与了灭高昌国之战,表现不错,很是立了不小的功劳,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爬升到了中郎将的高位,李贞早就有意伸量一下侯国忠的本事了,只不过碍着自个儿的身份,始终没机会罢了,这回校场演武,也算是趁便了罢。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侯国忠见识过李贞一合击败姚开锋的场景,心里头对李贞的武力大致有了一个判断,丝毫不敢小瞧了这位年纪轻轻的亲王,此时见李贞已经放马上场,忙迎上前去,面色平静地抱拳躬身道:“末将见过王爷。”
嗯哼,不错,有点意思。虽说彼此间阵营不同,可眼瞅着侯国忠那不亢不卑的样子,李贞倒也有些子欣赏,淡然一笑道:“侯将军不必多礼,这就开始如何?”
侯国忠却也没多客套,沉稳地点了下头,慢慢地纵马向远处跑去,一拉马缰,勒马转过身来,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李贞,手中的长枪斜斜地指向天空,神情淡定之至。
好,有点大将风范。李贞轻笑一声,一抖马缰,指挥着雪龙驹缓步向前,调整着马步,向着场心而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