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的,竟然混进来了,该死!李贞正沉思间,突地听到后窗外响起了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衣褶摩擦声,心神立时一紧,不过脸上却是放松的笑容,笑呵呵地问了句:“嫣儿,点心好吃吗?”
裴嫣正痴迷地看着李贞,哪想到李贞会问上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子愣了神,再一看李贞正悄悄地对着自己比了比窗外,立时醒悟了过来,心中虽是害怕,却还是尽自平静地点了下头道:“嗯。”
“那就好,呵呵……”李贞笑到一半,突地手一抬,腰间的软剑已然握在了手中,但见李贞高大的身影一闪,人已到了窗前,手一抖,软剑笔直地刺了出去,但听“啊”的一声惨呼,窗外一道人影掠空而起,度奇快无比。
李贞一手持剑,另一单掌一立,只一掌便将整扇纸窗击飞了出去,但见朦朦胧胧的月色下,两名黑衣蒙面人正持剑立在院子中,其中一人手捂肩头,看样子伤得并不算重,那人正是试图偷袭却反被李贞伏击的那名高手,此二人见已然被李贞撞破了形迹,却也没有就此逃走,反倒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气度沉稳,大有一派宗师的架势。
“哪路的朋友大驾光临,还请报个名来,本王也好领教一下高明。”李贞担心着裴嫣的安危,并没有跃入场中,只是站在窗前,笑呵呵地问询道。
两个黑衣蒙面者都没有开口回话,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见李贞不出屋,两人左右一分,各自挺剑攻了上来,二人剑法一刚一柔,迥然大异,可彼此间的步伐,乃至招式都配合得恰到好处,看得出这二人之间默契十足,显然不是一次联手了——一人手中的长剑似缓实快地直取李贞的胸口,剑出如风,隐隐然有风雷之声,足见剑上所蕴之力道极为强劲,另一人则剑走偏锋,剑势诡异,不停地变幻着前行的角度,隐隐罩住了李贞数个大穴,双剑一前一后,却并未留下丝毫的破绽,配合得妙到毫巅。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李贞一见此二人的剑招便知道来者不善,瞳孔猛地一个收缩,体内的真阳诀全力运转了起来,一声长啸,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已然抖得笔直,缓缓地挥将出去,待到半途,突地一闪,八朵剑花陡然而现,但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后,李贞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站稳了脚步,至于那两个黑衣蒙面人则已被震得倒退不已,一招之下,高下立判,那两名黑衣蒙面人一击不中,也没有多停留,一声呼啸,身形闪动间,几个起落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竟然是这两个混球,妈的,老大那个傻逼也来添乱,该死的狗东西!双方交手虽然只有一招,可李贞还是认出了这两个家伙的来历,这二人正是太子座下两大高手张师正与纥干承基。
“殿下,您没事?”待得黑衣蒙面人去后,担心不已的裴嫣忙扑上前来,拥着李贞问道。
“没事,呵呵,真的没事。”李贞一边享受着美人儿身上的柔软,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只不过笑容里却难免有一丝的痛楚,无他,李贞的武功是比张、纥干二人都要高上一些,可也高不到哪去,以一敌二,又因担心此二人闯入房间伤了裴嫣,强自撑着不肯退让,却是不免受了些轻伤,只是怕裴嫣担心,不敢表露罢了。
“殿下,属下无能,让殿下受惊了。”正当李贞正享受着美人儿的拥抱之际,燕十八很是煞风景地闯了进来,一头跪倒在地,满脸子羞愧地说道。
日他娘的,狗东西,真没个眼力架子。李贞的“幸福”就此被打断了,眼瞅着裴嫣害羞地退到了一旁,顿时恨不得将燕十八抓起来痛打一番,可一见燕十八浑身血迹的样子,却又不忍多加责备,挥了下手道:“罢了,查清敌人的来历了吗?”
“禀殿下,来得人很杂,似乎各路的人马都有,魏王的‘响铃’、太子的‘龙羽’、吴王的‘思泽’都有人来,还有一路看不出来历,属下等虽是拼力击退了来犯之敌,只是却未能擒住活口,请殿下责罚。”燕十八恭敬地汇报道。
嗯?还有一路?妈的,是谁来着?京师里竟然还有一路“旭日”都不知道的人马,这倒是怪了!李贞眉头一皱,想了想,也没就此问题多问下去,看了眼燕十八道:“弟兄们伤亡如何?”
燕十八有些子伤感地说道:“殿下,我方重伤三人,死二人,余者大多带伤,斩敌二十八人。”
妈的,亏大了!李贞一听“鹰组”折了五人,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可也知道此次敌势汹汹,能取得如此战果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却也没有怪罪燕十八,虚抬了下手,平静地说道:“罢了,本王知道尔等都已经尽力了,通知下去,厚葬死者,另,着‘雁组’、‘狼组’都调到此处来,本王大婚前,这里的保卫任务就由你负责了。”
“遵命!”燕十八见李贞没有怪罪自己办事不力,顿时感激涕零地磕了个头,一转身径自出房而去。
“嫣儿,敌已退,本王这就得走了。”待得燕十八出去之后,李贞怜爱地看着裴嫣,柔声地说了一句。
“殿下……”裴嫣着实舍不得李贞离开,却又没好意思开口,只是低着头叫了一声。
李贞也不想在此时离开心上人,只可惜他还是不得不走,倒不是夜深了怕人说闲话,而是武库一案即将大爆,还有许多事情再等着李贞去拍板,不走却也不可得了,无奈之下,李贞只好深深地看了裴嫣一眼,伸出手来,将裴嫣拥入怀中,在其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