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进来,往地上一跪,“皇上,宁大人打发卑职来,说娘娘偷摸着混进队伍来了,还让皇上看这个。”他把一封信恭恭谨谨的呈过头顶。
墨容澉接过来,就着灯一看,心里明白了,今日他看到的那个小马夫只怕就是白千帆,还以为是自己思妻心切,看谁都象她。
好家伙,胆儿肥啊,怪不得满口答应,原来早就存了偷跑的心思,这样看来,她说不送,就是借那个时机混进了队伍,他那会子还巴巴的望着城楼上,人家老早就钻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了。
开口提亲征的时侯,他有些忐忑,想过她无数个反应,偏偏没想过这一条,大约是他刚提,她就冒了念头,却不动声色,还装模作样给他绣香包,这个小骗子!
可是这黑灯瞎火的,要找也不容易,况且她还存心躲着。
皇帝有些发愁,在屋里踱来踱去,得想个什么办法让她自己现了原形才好。
他问侍卫,“宁大人还说了什么?”
“宁大人说,太子殿下的意思,若是娘娘在皇上这里,就让卑职接回去。”
皇帝说,“你先下去,此事不要张扬,也不要说你是宫里来的,等朕找着人再说。”
侍卫应了是,躬身退下去了。
皇帝走出行营,看到外头点起了篝火,以他的行营为中心,往外一圈一圈扎了无数个账营,账营间,不时有人走来走去,火光飘忽,人影绰绰,看得人眼花。
皇帝背着手往外走,随扈的几个侍卫立刻跟上来,他们不是兵营来的,是宫里侍卫营挑出来专门保护皇帝的。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了一番,还是远远的跟着。
皇帝穿过营账,到了拴马的地方,人歇脚,马也要休顿,马夫们刷的刷鬃毛,喂的喂草,马儿们打着鼻响撩着蹄甩着尾巴,也有的头凑在一块象在交头接耳。
皇帝到了近处放慢了脚步,没有立时过去,借着不远处的火光观察着,目光从那些马夫身上一一扫过,看到最后一个,他拢了眉,竟然没看到那个小马倌。
墨容澉不敢打草惊蛇,怕她溜了,让人去找马监过来问话,一问之下,根本没有一个象白千帆的小马夫。
墨容澉不信,让马监把人集合起来,他一个个看,果然没有,看来白千帆并不在马监营,她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喂喂马罢了。
他站在那里,望着远处的篝火,心也跟那火苗似的上下乱窜,明明她就在队伍里,却偏偏不能马上把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