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荣。但她批阅奏折,就跟苏若清截然不同了,基本上用不着怎么思考,直接下批语,而且奏折的内容时而让她啧嘴,好像她看的就不是奏折而是故事话本一样。
当然,拿不稳的偶尔宋也要凑过来请教苏若清一两番,但别指望她会请教一些有实质性内容的东西,反而问的都是——欸这个繁体字怎么念——之类的。
她看了一阵,有些头皮紧地抬起头来,道:“好似你的大臣们都很关心贤王的婚事问题啊。”
“哦?都怎么说?”苏若清随口问。
宋感慨道:“说我是妖女。”
“……”
宋将奏折一摔,“他妈的,我出去为国捐躯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女将军,现在不用为国捐躯,就成了妖女了!”
苏若清抽了抽嘴角,道:“除此之外还说了些什么?”
宋又翻了两本,道:“请旨给贤王赐婚。”
苏若清放下了朱砂笔,单手支颐想了想,道:“你觉得我可以同意吗?”
宋若无其事道:“你想同意也没法,我已经亲笔驳回了,并言明有意将他们的女儿赐婚给别的大臣的儿。”
苏若清饶有兴味道:“你怎知上奏的那些家中都有女儿的?”
宋眯眼一笑,道:“阿青当年和英混
小姐圈时订了一本册,我得空时翻过一两眼,略有印象。但是经我总结,这些大臣们上疏的奏折都挺操蛋的,没几个提到过正事。”
两个人的努力总比一个人强,否则那么多奏折苏若清又必然批阅到半夜不可。可有了宋的掺和,一吃过晚膳过后不久,就全部批阅完毕。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的时候,宋喟然感叹:“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啊,平时那些高傲的大臣,在奏折上还得想着法儿装孙,批阅完几本奏折下来,不仅解气,就连文学水平也提高了一个境界。”
苏若清笑道:“权力再好,给你也不见得你会要。”
后来宋出去给苏若清端药,归已便带着公公进去将奏折收拾好搬回御书房。宋再进殿时,里面已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了。
苏若清站在书桌前,似乎又要开始舞文弄墨。
宋眉心一抽,道:“你今天看了一天的折,拿笔还没拿够啊?”
苏若清道:“不然你说应该做些什么呢?”
宋去到门口,问归已:“我记得这宫里有舞姬琴师?”
归已干干道:“有当然是有,只不过每逢宫宴时皇上才会召他们来。”
宋便道:“去,去把他们弄来,给皇上打时间用。”
归已愣着不动:“皇上平时不喜这些,太吵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啰嗦干什么。”
不一会儿,一帮舞姬琴师就入了殿来。漫漫长夜,歌舞升
平。
苏若清和宋一人一张贵妃椅,躺着看跳舞,听弹琴。宋侧身撑着下巴,还不忘凑过来问:“怎样,你觉得舒不舒服?”
苏若清:“一般。”
宋便道:“你是皇帝,除了每天要死要活地处理政务,还应该适当地放松,弄点儿娱乐节目。你不要忘了,皇帝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有空的时候听听这小曲儿,看看这舞蹈,娱乐身心,有什么不好呢?还有后宫里的那群妃,你若是没有时间去照顾她们,她们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完全可以把她们凑成一支舞蹈队吧,大约能进这后宫的都是歌舞琴棋样样精通的。”
苏若清若有所思道:“听你这样说,是有两分道理。”他眼帘稍稍一抬,视线就落在了门口归已的棺材脸上,问,“归已,你觉得怎么样?”
归已眼角停不下抽搐,嘴上道:“属下觉得不怎么样。”他内心里有些崩溃地想,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冲宋这态度,要是她真在皇宫里过活,可能苏若清一代明君的美名就毁于一旦了,迟早要展成为一枚昏君不可。他不由又想起那天苏静迫他听曲儿时的光景,宋还是跟那种人更配一些,因为两人都是一路货色。
苏若清道:“可贪图享乐的皇帝,大约不是一个好皇帝。”
宋吓一跳,道:“我教你学会享乐可没教你贪图享乐,将来你要是真一不小心变成
了昏君,可别赖我。”
苏若清笑了两声,心情分明是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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