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她脸僵，疼痛让她笑不出。
“对不起。”
赵世廷低声说：“别，别……”
他的手放在她后脑勺，生怕岩石擦伤她的皮肤。
可是，来不及了。
“我父皇毁了你的所有，我只能……只能用我这条命来偿还了，”她微笑，“赵世廷，我没什么可以补偿你的，但我给你这条命，你务必给我珍惜好别再去想什么复国寻死了，行不行？”
“我早就不想复国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真的。
“那真的对不起了，”黎未晞叹气，“没有办法……陪着你了。”
赵世廷咬牙，他抬头看上方，又低头看崖下，希望缥缈，他唯有狠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一定！”
“你可以的，”黎未晞笑，“从这里跳下去，死不了。”
有她的身体呢。
“赵世廷……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
她的气息微弱，十分不稳定，好像稍不留神就会断送所有。
赵世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疼她说话虚弱，可又舍不得阻止，“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保护好你这条命……出去以后……改名……换姓，找、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遇到……再遇到你心仪的姑娘，过一辈子。”
这话她说得很艰难，也很不甘心。
就这样要放手了呢。
“如果我去了天上，能见到你的家人们……我会向他们问好，然后……咳咳，然后道歉……”
她剧烈地咳嗽着，任凭血不要命似的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