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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老见的明,下官这边眼界却是窄了。等那边的军报过来,一定拟票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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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这般的低姿态,张居正也满意的点点头,众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心想心思剔透的张四维难道是为了招不自在说这个话吗?张四维坐下,却又掏出个折子来,朗声说道:
“我这边还有个折子,是天津兵备道潘达延私沁,他也拿不定主意。所以请我这边看看。是否递到进双叫川边去?”
说到这里,张居正的眉头又是皱了起来。冷声说道:
“都已经做到兵备道了,都察院和兵部就没有教给他规矩吗。上疏也弄出这么多的古怪来。”
“阁老恕罪。蓟镇一地的军饷粮草都是由潘达主持筹集放,不过。锦衣卫千户王通去就职之后却和他起了冲突。”
张四维说的很慢,内阁辅张居正却脸色沉了下来,诸位大臣们对张阁老的喜恶还是能大概判断的。这王通的名字显然不会让张阁老高兴,但张居正所说的却说明他判断的清楚:
“那潘达没事得罪王通做什么?”
“好叫阁老知道,潘达按例给那王通派的军饷打了个八折的折扣,然后米六钞四。这也是主军客军的规矩,不过那王通却大怒,说是不能打折扣,而且坚决要全米不要宝钞,潘达也是为难,这规矩全天下都这般做,王千户那边给了不打折扣的全米饷银,若是蓟镇其他营头闹起来要如何?”
他话说完,屋中诸位大臣却都坐不住了,户部尚书邸岳敏很是激动的站起,先对张居正那边抱拳一揖。声音略有些颤的说道:
“军饷放,必然有损耗车丐。若不折掉,这岂不是在大明身上流血割肉,再说,这米钞的折扣,也是根据各地的情况确定,岂能说改就改,阁老,如今国库才刚刚缓过气来。若是在这个事情上掀起风浪,大明九边重镇,内地各省,那么多兵马,这一下去,恐怕又要出事了。”
“武夫粗鄙,饿着他们肚子,才能防着他们不生出事来,蓟镇的戚总兵当年在淅江的时候。下面的兵丁还不是饿着肚子,粮饷都拖欠了半年,一样大败偻寇,立下大功,这就是说,当兵的吃饱饿着和胜负没什么关系。咱们只要选对了领兵的将官也就能打胜仗了。”
“辽东的李成梁,据说近二十万兵马的军饷都被他克扣下来养了家兵家将,这么多年的长胜,就是靠这些家兵家将打出来的,这还是给了折扣,要是了全饷,他能折腾到什么样子,万一有个别的心思?”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没有一个人认为全饷是好事,礼部尚书申时行也不出声,就是在那里不断的点头,看着像是赞同的意思。他心里有数的很,这饷的粮饷折扣。米钞的比例,户部和兵部以及下面相关的官员们不知道从中分润多少,而且这相关可是方方面面都牵扯到了,地方府州县城、省里、朝廷。不夸张的说,动了这一块,天下间有六成的文官都要受损。谁敢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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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文官赞同,那必然被众人攻许,种种有的没的罪名砸在头上,彻底的万劫不复。所以在这个文渊阁中一说出这个事情,每个人都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要不然这位置都坐不稳了。
内阁次辅吕调阳很少表什么意见,他家中是江西的大族,银钱土地都是不缺,所以也从不在钱财上有什么污点,而且吕调阳年纪大了。即便不表态也没人会针对他。
不过这位老臣沉吟了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身份资历毕竟摆在那边,吕调阳的这个动作,张居正都是抬起头。其他人也是安静了下来。
“阁老,诸位同僚,咱们大明成祖爷的时候,给军中的粮米钱财开始米钞混用,又有折扣,一直到了今日,为得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羁靡住这武夫,武人舞刀弄枪,不读圣贤理,稍有放纵便要做下无法无天之举。”
众人纷纷点头,吕调阳白须飘飘。满脸大义凛然的神色,朗声又是继续说道:
“太祖爷、成祖爷定下的规矩。便是咱们文臣为先,协助天子统领这天下,文贵武贱这也是祖宗规矩。可如今各处武将飞扬跋扈那里有把这规矩放在眼中,若无这军饷控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自立国以来。从无兵乱,这便是这规矩的好处。这等千年万年的规矩岂能为一个陛下亲信的奸佞外伺候的书办文吏,各个热泪盈眶,激动的不能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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