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红酒。“尝尝,酒的味道能除去你的伤感。”
酒只会使人越来越醉,永远都不是解决事情的选择。凯岩的话对于亚伦而言不亚于伤口上散盐,这只会让他更加的难过及不堪。
“你的学院完了。”固伦说。
这‘完’字很重,亚伦不发一言。
“是时候放弃你可笑的想法。”他继续道,“在你妄想掌握莫尔蒙家族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我们家族的家徽是火红的狐狸,一切的努力靠的是聪明的头脑,及欺骗的手段。”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这句话我始终没有忘记。”
“但这些时间,你到底做了什么?”固伦的音量突然提高,亚伦心中更加惶恐,凯岩手中酒杯差一点跌落。“在欺骗别人之前,首先要欺骗自己,看破不说破,而不是使野心支配自己的大脑,做着冲动的事。三天前,就有莫尔蒙家族的使者来家族兴师问罪了。”
果然,贝卡丽与自己动手的事传到了固伦的耳里,比起北方的霸主,斯蒂文斯家族实在微不足道。这一刻,亚伦才开始察觉,他对贝卡丽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曾了解,她对他的漠视而不是对他的放肆。
该死,那女人对那男人如此的珍视,对于诗安的刺杀,亚伦无比的悔恨。
“好了,看来你真的累了。”固伦挥了挥手,示意亚伦可以离开。他举起酒杯浅尝一口,望着亚伦颓废的背影,又突然开口:“凯岩,家族可不是只有长子才能坐上家主宝座的。”
“是的,我敬爱的兄长大人。”
亚伦心头一震,这不等于亚奇拉……不!他不过是一名私生子而已。愤怒的火焰堵在心口,他转身说道:“父亲大人……”
“还有何事吗,亚伦?”
“额,”戛然而止,固伦从来不会显露表情,但亚伦早已学会观察父亲的失望神情,此时此刻这副表情明明白白描绘在他的脸上。“没什么,父亲大人。”他鞠躬,再次转身离开书房。
书房的门徐徐关上,凯岩转头对固伦说道:“兄长大人,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会不会对亚伦这个孩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弟弟。”固伦靠在长椅上同时叹道,“我的孩子太自大了,这是我没教育好的,不过为实不晚。每一次我望着家徽,心中都会提醒自己,火红的毛皮不是什么炫耀的资本,世上不是什么都能欺骗,一旦不能迷惑强大的敌人,反而会成为致命的弱点。这世界,实力终究是一切的根本。”
“嗯。莫尔蒙家族确实是我们对付不了的,但他们不过是在北方。”凯岩底气不足。
“不,亚伦闯出的祸事终究不过是件小事,莫尔蒙家族不会如此的狂妄。但是……”固伦欲言又止,与此同时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好似一根鱼刺卡中喉咙,越加难受。“南方太动荡了。凯岩,我命令你明天携家族大量资产转移,这件事不仅要极度隐秘,还要越快越好。”
凯岩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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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
“看来你是下定了决心,背叛自己的家族。”诗安嘻嘻笑道,血剑斜躺于膝。他坐落于房间的落地窗旁,眼睛凝视着房间幽暗的一角。
“大人说笑了。”一名男子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先是头,后是全身。“对于我这样的私生子而言,家族不过是一种侮辱的词汇。”金色的发丝,与亚伦六、七分相像,正是亚奇拉·斯蒂文斯。
“我可是听说,近些日子固伦家主很是重视自己的小儿子。”诗安眼睛半眯,血剑竖起。
“呵呵,这不过是那老家伙对我大哥的磨练。”亚奇拉的神情像只小狐狸,然眼角是一抹狠光。“他以为他能骗得了我,哼,从头到尾他重视的只有那宠坏的大儿子。”
窗外的月光照映,血剑的影子直指亚奇拉的心脏。
“我看到你强烈的恨意。”诗安嘴角微翘,“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