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切磋一番,竟然可以不相上下,其实是他收敛了许多。
鲜于殊很是高兴,已经很少有人能在武功上能对她造成威胁了:“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赐你一个名字吧。”
他没有回话,其实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鲜于殊想了想:“时有落花至,远闻流水香,不如你就叫罗华吧。”
她说完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很是满意。
“多谢殿下赐名,罗华谢过。”他不懂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罗华便从此后是自己的名字了。
许久以后,他明白了那句诗的意思,再看她时眼里便多了些别的情绪。
自那以后罗华便跟随鲜于殊,征战沙场,但他也自那之后很少说话,明明女子的声音也说的很好,但就是能不说就不说。
或许这是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吧。
与大凉对战,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罗华看着鲜于殊每日这样愁云不展,总想劝慰,却终是一言不发。
这天她忽然身着银盔卸甲,精神抖擞,一改往日颓靡。
他知道她准是想到了作战方法,她召集军中强将,部署战术,待大家都退去了,只留下罗华。
罗华见她有话要说,便先开口询问:“大皇子可有其他吩咐。”
想来这个决心她也是用了很久才下吧,“罗华,在我进入峡谷之后就立刻炸落巨石,不能让任何一个大涼人活着走出来。”
罗华立刻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多年的服从本来应该遵从,但是不免从心底生出担心:“殿下...”
鲜于殊已然全然没有了幼年时的青涩,她的声音和身形都炉火纯青:“本王命令你。”
他把头俘的低低的,“是。”
是啊,他是她的影子,是她身前身后要出现的随从,侍女,他必须服从她的命里。
他在巨石湮没山谷的时候没有悲伤,她一定留下了退路。
他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没有喜悦,她还没有回来。
可是五天之后,他终于崩溃不已,他做不到弃她于不顾。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违背主人的命令,但他从未因此后悔。
当鲜于殊重见天日的那一刻,看到的是罗华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或悲或喜。
人啊,总是这样矛盾,我自是愿意去那无底深渊的,可即使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期盼,若有人能拉我一把多好啊。
那天罗华的眼神她永远忘不了,她确定那是一个男子爱慕女子牵挂女子的眼神,他的心意终于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之间从未就这件事讨论过,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在彼此的心里是个结。
鲜于殊从国君处领命归来,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罗华,你随我前去迎娶那大涼公主吧。”
他也不曾反驳,只是回答“是。”
好像服从是他的天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