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昊山眯着眼不说话,澜星海察言观色,试探道:“晾他们一会儿?”
随着这些日子在家族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不说鲤鱼跃龙门,也称得上是咸鱼翻身了,澜昊山也越来越有族长堂弟的架子,似乎要把年轻时卑躬屈膝的日子给加倍的翻过来。
澜昊山霍然睁眼,笑容玩味的道:“星海啊,为父这家业总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性子沉稳,也有主意,我倒不担心,但拿捏分寸上还是稍欠火候啊。”
澜星海弯着腰,声音更低了:“请父亲赐教。”
澜昊山手摸着茶杯,轻轻的用食指指肚敲打着,澜星海微微一笑,双手端起茶壶。
澜昊山却在他倒茶之前,端起茶杯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与零星的茶叶一饮而尽,脸色阴沉的道:“你在为父面前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为父知道你疼惜凤凰那丫头,怪只怪那夏青阳太不知天高地厚,未成气候就自寻死路,白白浪费了为父一番算计!”
澜星海没有深究父亲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皱眉道:“那夏青阳的背景也不差,该不会如此容易挂掉吧?”
“哼!你以为八大家族和皇朝都只是说说的吗?真要急了眼,什么九州第一刀、黑白无常、神话学院根本不值一提。”澜昊山面露不屑之色。
见澜星海依旧一脸异色,澜昊山解释道:“九州第一刀和黑白无常虽然厉害,毕竟是孤家寡人,一个北疆无影剑再加皇朝那几个传说魂师就够他们受的,神话学院有些难缠,但他们地位特殊,不一定会倾尽全力,就算撕破了脸,一个家族全力出手就能稳占上风,两个家族出手他们必败无疑。”
对于这个说法澜星海并无多大异议,身为澜家子弟,他对于八大家族的了解要远胜常人,这些巨无霸底蕴深厚的难以想象,否则以人皇的威势,当年也不可能那般容易就与八大家族妥协。
只是???澜星海斟酌道:“皇朝肯定会尽全力,但我却没看出哪个家族会倾力出手,似乎都只是摇旗呐喊,从旁协助居多。”
澜昊山摇头道:“摇旗呐喊就足够了,皇朝也好,学院也好,八大家族也好,在兽族祸患未解除之前,是不可能大打出手的,让小辈们去解决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夏青阳等人听到这番话,肯定会惊叹这位一朝得势的澜家老者竟是慧眼如炬,这不前不久在各方大佬的默许下,就生了一场小辈们之间的生死搏杀。
澜星海并不十分理解这里面的深意,但并不妨碍他执行父亲的决定,一如他这些年以来一直在做的一样,他眼中的父亲绝不同于世人眼中的澜昊山,只是他从未对人说起。
澜昊山缓缓起身,边往外走边为这一番简短的谈话盖棺定论:“所以说夏青阳是必死无疑的,不说那些个与他一样天资卓绝的少年,单单是血杀盟的年轻杀手就够他喝一壶的。”
澜星海心中一震,现与父亲相比,自己的眼界的确是差了一筹,只看到夏青阳已是卓越级数第一人,却忽略了他的对手也都是差不多的级数,而且人数众多。
其实这些人还不是最主要的,第一人这几个字本就是个祸根,如今还上了联军总部的通缉榜,不知有多少人想杀之而后快,这可是扬名立万的绝好机会,至于血杀盟的年轻一辈杀手,谁又不想完成这个任务从而一跃成为最顶尖的杀手。
可以说夏青阳一旦露面,就要面对日夜不休,无穷无尽的袭杀,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没可能活得下来。
澜星海摇了摇头,驱除心中对于女儿的一点点担忧,快步跟上了老爷子,他自知目前还没有单独扛鼎的本事,唯有紧跟这个他聆听教诲几十年也没有看透的父亲。
摩羯城清苑酒楼二楼大厅,夏青阳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自斟自饮,目光始终落在窗外,街对面就是澜昊山父子所在的院落。
大厅中客人不少,话题却只有一个,夏青阳的妻子澜凤凰正被其父待价而沽,已经有不少人备好筹码进入摩羯城,准备买下这个处境可怜却绝对值得的女子。
且不论澜凤凰本身就是一等一的绝色,考虑到是澜昊天名义上的孙女儿,背景家世更是了得,单单是夏青阳的妻子这一条,就叫无数人心里奇痒难耐,能踩着夏青阳被世人敬仰的确脸上有光,但压着他的女人被世人称道,同样是一件爽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