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站起身,两手按在桌子上,看着赛利被肥肉挤成缝隙的眼睛说道:“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你有什么权利来命令我。”
说完,在赛利子爵的注视下转身离开,连门也没有关上。
赛利子爵的视线还停留在门口,忽然大大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路德的马车走远。
“赛利大人,请问……”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弯腰向赛利子爵请示,话还没说完,一只玻璃酒杯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啪”地一声撞在墙上,摔得粉碎。
“你觉得,我像是条狗吗?”赛利子爵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却是刺骨的寒冷。
“大人,您……”
“啪!”又一只酒杯飞了过来,打在仆人的脚下。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好欺负,来,你抬起头看看,仔细看看,我长得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仆人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皮,两只通红的眼睛引入他的眼帘,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在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没,没有……”仆人哆哆嗦嗦的回道,他真的不知道怎样面对如此暴怒的赛利子爵,小腿不断打着摆子。
赛利子爵上下打量他一番,摸着下巴说道:“看来还是有人害怕我的。”
“是,大人,您一直都很……令人畏惧。”可怜的仆人被吓得脑子都不灵光了,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个词。
“啪!”这回不是杯子,赛利子爵一巴掌扇在仆人的脸上,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把仆人打的愣在原地,左脸以肉眼可见的度红肿了起来。
“那为什么一个十三岁的小鬼都可以骑在我头上!就凭他是赫芬斯家族的人就能这样欺人太甚?你知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狗!一条落魄的流浪狗!就像我现在看你一样知道吗!”赛利子爵瞪着眼睛冲仆人吼道,脸上的肥肉气的直哆嗦。
仆人呆呆地摇了摇头,他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他很难听清赛利子爵说了什么,只看见他红着眼睛冲他怒吼。
“我可以这么看你,因为我是你主人。可他凭什么这么看我?凭什么!”赛利子爵吐沫飞溅,仆人站在那里,他连擦一下脸上的口水的勇气都没有。
“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赛利可不是看他们眼光行事的狗,我要让他们跪着和我说话。”赛利子爵泄了一通,似乎用尽了力气,无力地拍了拍仆人的肩膀,拖着脚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仆人如同基座崩坏的高塔,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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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菲欧娜敲了两下门,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看到塞西莉娅的身影,菲欧娜把腰间挂着的佩剑摘下来,横放在椅子上,试探的喊道:“塞西莉娅,你在吗?”
“在浴室。”塞西莉娅清冷的声音从一道门后传来。
菲欧娜看着门呆了一下,脑子里浮现的是塞西莉娅入浴的春光图,在雾气的弥漫下,塞西莉娅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似真似幻,再加上残留的水珠在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滑动……
菲欧娜抹了一把即将流出来的口水,飞快地敲了下门,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结果和她想的有些出入,塞西莉娅半躺在镶有珠宝的浴缸里,碧绿色散着淡淡药香的水漫过了她大半的身体,只有脑袋还在水面外。
还没等菲欧娜叹气,塞西莉娅坐起身来,菲欧娜眼睁睁地盯着塞西莉娅胸前破水而出的两个上半球,水珠从皮肤上滑落的度和她吞口水的度是一样的。
“什么事?”塞西莉娅一边把散落的丝盘在髻上一边问道。
菲欧娜的视线从两团看上去就很柔软的半球移到了塞西莉娅的腋下,光洁精致的腋窝让她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菲欧娜?”塞西莉娅奇怪的问道,她的这位团长不知为什么总是爱走神。
“哦,那个,我是来汇报工作的。”菲欧娜强制自己收回视线,正色道:“路德离开城堡后,去了瑞金酒馆,那里是赛利子爵的产业,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我们没办法知道。”
塞西莉娅点了点头,眼睛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菲欧娜一边看手中的报告一边偷偷瞟着塞西莉娅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心不在焉的说道:“然后就是一些琐事,普罗镇的药草遭到盗窃,乔伊带着海伦和艾希已经前往普罗镇。朵拉下午打算出去辛格镇,炼金术师辛吉德研究出了新的药剂。”
“你说,普罗镇药草失窃会不会和盗贼工会有关。”塞西莉娅似乎是无意间提起。
“盗贼工会一般都是以情报收集和倒卖情报为主,偶尔也会听到有盗窃方面的传闻,主要是盗贼工会实在是太神秘了,我们很难找到它的真正地点。”说起这事菲欧娜就苦恼,她已经带人抄了好几个疑似盗贼工会总部的据点,但始终没人知道它真正的大本营在哪。
“但这次草药盗窃事件不太一样,偷窃的人感觉很不谨慎,留下了不少脚印。就风格而言不像是盗贼工会那样严谨的……”说着说着菲欧娜眼又直了,塞西莉娅一条羊脂玉般的美腿伸出水面,象牙般白皙光滑的皮肤散出的柔光简直要闪瞎菲欧娜的眼睛。
“菲欧娜?菲欧娜!”塞西莉娅有些无奈的喊着她骑士团长的名字:“你眼睛都直了!”
菲欧娜还没有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要是阿诺尔看到我眼前这幅画面他眼睛也得直。”
原本微皱眉头的塞西莉娅一听阿诺尔的名字,脸上瞬间升起一片红晕,不知所措的她急忙把脑袋缩进水里,不断地有气泡“咕嘟嘟”的冒出。
“菲欧娜!你就是个天才!”菲欧娜在心里挥着拳头欢呼。能看到塞西莉娅如此娇羞的一幕,让她跑上十公里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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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尔把纸条卷成筒装,塞进鸽子腿上的信筒里,然后把鸽子扔出窗外。
现在普遍是用鸽子传信,有重要信件时会派人骑马来传信,像贝拉德和帕拉图所用的魔法传信,快捷方便不耗人力,是信鸽马匹不能比拟的。
看着鸽子向远处飞去,阿诺尔溜达着往楼下走去。
因为晚上的食材不够了,琳去采购食材,萤火狮子跑出去放风,黑塔里又剩他一个人。
“悠闲地生活啊。”阿诺尔嘀咕道。在黑塔的三年里,他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因为外面的事情,贝拉德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黑塔,阿诺尔要是不和自己说话,估计能把自己逼疯。
自言自语也是种解压的方式。
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要强,没有人监视,没有人在身边勾心斗角,如果他有自由的话,那生活就完美了。
完美真的存在吗?
阿诺尔下楼时,萤火狮子正好出现在楼梯口。
“欢迎回来……”阿诺尔正和萤火狮子打招呼,忽然看见它嘴里叼着的东西,立马不淡定了,说是不淡定,其实已经跳脚了:
“你这个狮子,你不是不吃肉吗?你怎么把我的鸽子烤成这样!这还能吃吗?不是,这还能飞吗!”
萤火狮子把烤的半熟的鸽子放在地上,无辜的看着阿诺尔。为什么怪俺?俺正休息呢忽然身后有动静,俺还不放放火,谁让这鸟要跑到俺身后。
阿诺尔捡起地上的鸟肉,果然鸟腿上绑着一个信筒。瞪了狮子一眼,阿诺尔把里面的信倒出来。
萤火狮子身上的萤火只对生命体有作用,在树林里它会把萤火的温度调低,才不至于引起大火,皮质的信筒反而没有任何损坏。
“咦?”阿诺尔不由得出惊讶的声音,这纸的大小和他写的不一样,再仔细看看鸽子,毛被烤没了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奇怪的是连信筒的皮料都是一样的。
把纸条摊开,阿诺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纸条的字明显不是他写的,仔细看内容,阿诺尔表情变得平静下来:
“十三,夜,辛格,南。”
纸条上就写了这六个字。
“这算什么啊!”阿诺尔把头挠乱,烦躁地自言自语道:“哪有写密语写的这么简单的!十三日晚上辛格镇南,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以为缩写完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萤火狮子淡定的坐在一旁看着阿诺尔抓狂。
冷静下来后,阿诺尔开始抓着纸条思考起来。
这人的字体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要不然他仅凭字体就能找出写信的人是谁。而且,阿诺尔在心里碎碎念:“写出这种字条的人智商肯定不会高到哪去。”
“这会是给谁的字条呢?可惜贝拉德不在,要不然可以提前去辛格镇做准备。”阿诺尔摇了摇头,贝拉德不在果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忽然看见坐在一旁的萤火狮子,阿诺尔挥了挥手中的字条问道:“狮子,要不你去辛格镇埋伏起来,看看有什么事生怎么样?”
萤火狮子甩了甩尾巴,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算了,你这么笨,还是不用你了。”阿诺尔拿着字条坐在桌子旁,撕下一条和密语字条大小一样的纸条,用和密语相同的字迹写了八个字“十三,午夜,黑塔,地下”。
“赌一把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上钩。”阿诺尔把字条卷好,塞进信筒里。
这么做要冒很大的风险,对方的身份未知,目的未知。原本自己已经淡出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如果这次事情出了意外,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阿诺尔在赌这件事只有写信和收信的人知道,赌对了的话还好说,赌输了,被一大群人围在黑塔里,也算他倒霉。
“试试吧,没准他们不是什么坏人呢,”阿诺尔按着萤火狮子的大脑袋,让原本坐着的它趴在地上,自己腿一迈趴在它的背上,对着狮子低声说道:“实在不行的话,让他们留在这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