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阿诺尔就猜测,是不是他的刀在辅助他构建魔法阵?
即使这是个假设,但对阿诺尔的诱惑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大贵族家的孩子却不会魔法,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以前有一个贵族家出生了一个不能使用魔法的孩子,在他懂事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连家里的仆人都会用魔法,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绝望。
好在阿诺尔心理素质较硬,而且除了魔法之外他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做,他可没时间去思考那些尊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尊严取决于实力,实力和势力是可以画等号的,不会用魔法,但不代表就没有尊严,尊严是靠自己挣来的,即使出生的起点比别人高,不努力的话依旧会被那些努力的人过去。
相比其他东西,还是个人实力才是最容易赢得尊严的。
阿诺尔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这点。
现在“使用魔法”这个诱惑摆在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伸手?
打量着这把刀,阿诺尔并没有现什么特殊的地方,通过之前的交手,阿诺尔现这种武器很大的特点,有好有坏。
好的方面,弯曲的刀身能使斩击更为有效,同样材质的刀剑和它互砍肯定是它胜,较轻的重量让它更加灵活,小臂长的刀柄可以双手持刀,力道肯定比单手刀剑要大。
至于缺点则很明显,过刚易折,这种刀虽然非常锋利,但过于脆弱,越锋利的刀刃就越薄,很容易出现损坏。而且因为造型的问题,它插入敌人身体后很难往出拔,刀背很薄,进行格挡的话是需要手法的控制才不至于格挡时被直接砍断。
损耗方面阿诺尔丝毫不用担心,等他吸收了足够多制造这种刀的金属,无论它坏成什么样都能让它“起死回生”,但格挡方面,阿诺尔现在已经习惯了螳螂刀,过一公分厚的刀背格挡起来完全不用估计那么多,用起来得心应手。
这样看来,这种刀在实战的作用并不大,如果它只是和魔法无关的刀的话。
阿诺尔学着由姆佐的方法,将体内的魔力注入到剑柄里。阿诺尔并不是体内没有魔力,魔法师的区别是能否构建魔法阵,魔力是每个人体内都有的,能加以利用的称为魔法师,不能利用甚至感觉不到魔力存在的称为普通人。
在阿诺尔惊喜的注视下,长刀表面开始覆盖了一层蓝紫色的电流,空旷的房间里顿时出现百千只鸟鸣。
同时阿诺尔注意到,原本雪白色的刀身出现了一行类似咒文的字样,“难道这就是它能释放魔法的原因?”阿诺尔思索道。
原本他以为是刀本身的金属有储存释放魔法的能力,现在看来这把刀只是这行咒文的载体,关键原因还在咒文上。
现在他有些为难了,如果把刀吞食掉的话,阿诺尔不敢保证不会损坏咒文,这也算是他第一个使用的魔法,对他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他可不敢轻易冒险。
看着手中电流跳跃的长刀,阿诺尔认真地说道:“由姆佐把你托付给我,我有必要给你起一个新的名字。”然后是充满思考的凝视。
凝视了好久,阿诺尔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太会起名字,刀的名字我再想想,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个魔法的名字了,它出现时会产生类似成百上千只鸟鸣叫的特殊声音,那就叫它——鸣佐吧。”
阿诺尔得意地说道:“这个名字可是很有内涵的,鸣是指鸣叫,也就是魔法出的声音,佐是来纪念你的上一任主人的——干脆把刀的名字也称为鸣佐好了。”
完成了答应由姆佐的事情,阿诺尔很是兴奋,随手变出一根一人粗的铁柱,双手握刀,一个横斩毫不费力地把铁柱切成了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削铁为泥啊,太锋利了!”阿诺尔很满意他的新武器。
兴奋过后,阿诺尔又想到了一个麻烦:这把刀肯定是不能吞食了,但他也不能随身带着它吧,等贝拉德回来该怎么解释呢?阿诺尔并不想让贝拉德过多的操心他的事,他已经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了。
忽然手中一轻,阿诺尔低头一看,握刀的手中伸出一条舌头,卷上了刀柄。
“你可不要吃它啊。”阿诺尔说道,但并没有阻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越来越多的现手中嘴的怪异之处,其中一个怪处:它能听懂阿诺尔说话,也就是说它是有智慧的。这一点阿诺尔感到很不可思议,它没有大脑怎么会有智慧呢?不过现在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用他的话说,习惯就好了。
舌头卷上刀柄,开始往嘴里送。阿诺尔现一个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这次它是用吞的。
以往吃铁时,都是一边吃一边咀嚼,这次并没有,甚至连那锋利的牙齿都没有接触到刀身。刀身上的魔法在阿诺尔中断输出魔力时就已经消失了,手中嘴吞起来毫无障碍。
阿诺尔看着逐渐被吞的“鸣佐”,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嘴里能够储放金属物品?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方便了,以后收集到不能吞食的武器岂不是都能戴在身上?
还不能妄下定论,阿诺尔提醒自己不能得意的太早,如果吞进去以后还能取出来并且不影响魔法咒文,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在阿诺尔胡思乱想的时候,刀尖已经被吞进嘴里,一把过一米长的刀完全被吞进嘴中。阿诺尔已经不再考虑嘴里为什么能放下这么多东西,嘴的那边是什么样子,想也是白想,他总不可能把自己塞进嘴里去里面一探究竟吧。
看着露出锋利洁白的牙齿的嘴,阿诺尔再次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让它吐出来,最先出来的是不是刀尖的那部分?阿诺尔见过由姆佐的攻击方式,这种武器最厉害的应该就是拔刀之后的横斩,借助适合劈砍的弯曲刀身和魔法鸣佐,这一击的威力大的惊人,近战鲜有敌手,不能拔刀的话简直是一大损失。
思考中的阿诺尔再次冒出一个念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左手,吞掉“鸣佐”的是右手,那么从左手拔出“鸣佐”会不会是刀柄现出来。
念头一动,左手手心裂开一条缝,牙齿分开,从嘴里冒出一截刀柄。阿诺尔眼睛一亮,身体立刻摆好姿势,左腿向后蹬地微曲,右腿踏前呈弓形,两手受于身体侧后方,右手握住左手手心冒出来的刀柄,小臂猛地用力,眼前银光一闪,阿诺尔已经完成了拔刀横斩两个动作,度快到几乎肉眼难以看清。
这雷霆般的杀招用于刺杀再合适不过了,阿诺尔已经想到如果拔刀斩切后立刻把刀收回嘴里,是不是对方连自己怎么出手都不知道就人头落了地?
想想就让人激动。
激动的阿诺尔把“鸣佐”收好,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剂,往地上滴了一滴。药水落在地上,原本地上厚厚的灰尘顿时如潮水般消退消失,并且以阿诺尔为中心不断扩散,没一会房间里就变得一尘不染。
这种药剂确实是个鸡肋,往地上滴一滴就会在地面上产生灰尘,而且会不断扩散,当然这是有范围的,不过把一层房间变成积满灰尘的样子并不成问题。
而且再往灰尘上滴一滴,灰尘就会立刻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这种药剂是阿诺尔用来打扫黑塔时用的,两滴药水就能把产生的灰尘和原有的灰尘全部消灭,简直是清扫利器。但这次却派上了大用场,厚厚的灰尘成功地骗过了警敏的由姆佐,这才让事情展到现在这样。
果然不要随便忽略身边的不起眼的事物,存在即合理,任何东西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就连这种制造灰尘的不靠谱的药剂也有它挥大作用的时候不是吗?
清除完灰尘,阿诺尔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和已经变干黑的血迹,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可他手里也没有能毁尸灭迹的药剂,而且他也不能离开黑塔,想把他们埋了都不行。
难不成要把他们切成肉沫然后抛向空中让他们随风飞舞?先不说这么多肉能不能飞得起来,由姆佐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这样做对他是很不尊敬的行为,维坦洛佐倒无所谓,如果萤火狮子吃肉的话,把他当做萤火狮子的口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了!还有狮子!”阿诺尔一拍手,往塔的上层跑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距离天亮不过三四个小时的功夫,萤火狮子正窝在墙边舒服的睡觉,阿诺尔冲上了魔兽所在的塔层,在离它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一个起跳,正好砸在萤火狮子的背上。萤火狮子毛都炸了起来,猛地跳起身,把背上的阿诺尔甩在地上。
阿诺尔爬起身,抱起被惊醒还失神的萤火狮子,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说道:“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赶快干正事,要是被琳看到我就没脸和她待在一起了。”
萤火狮子满脸写满的郁闷,自己这么庞大的魔兽竟然被一个人类抱着,太丢兽了!说起来这家伙力气真的不小,抱着自己跑了那么远还跑的那么快竟然没有脸红气粗。
阿诺尔已经抱着萤火狮子跑到地下,一松手把萤火狮子扔在了地上,嚷嚷道:“快,把那两个人烧掉,一点渣都不能留,地上的血迹也要弄干净。”
萤火狮子白了他一眼,大半夜以这么粗鲁的方式弄醒我就是干这种事?鄙视你!
心里很不满,但萤火狮子还是迈着狮步靠近那两个已经死透的人,在两人身边停下,回头看了阿诺尔一眼,阿诺尔知趣的离开了地下。
阿诺尔刚出来一会儿,萤火狮子不紧不慢的从楼梯走了上来。
“解决了吗?”阿诺尔问道。
萤火狮子理都不理他,尾巴一甩上楼继续睡觉去了。
阿诺尔跑下楼,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不禁感叹道,萤火狮子简直是天生的灭迹高手啊,太方便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希望你能回到鲁尼古纳,找到你的王。”阿诺尔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