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燕痣喝了一声,跑了过去,后面的沈折枝眸光一暗,像是在思忖什么,他长指微微一曲,最终却是放下。
“天师,他们……”燕痣有些着急,眉间都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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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带了些褶皱,起起伏伏之间,不知所措,再次看向沈折枝,渴望得到他的回答。
“圣上,这些暗卫是拦不住凰殿人员的,就由她去吧。”沈折枝笑了一笑,目光晦涩,滑过一旁凌乱的大殿,可谓是狼藉一片,却是半条人命也没取,声势浩大,只为一人,不造杀孽,不伤性命。
燕痣也跟着看了过去,那些宫女太监被点了穴,吓得一脸苍白,恍然无措,暗卫们正要追上去,燕痣没由来的一气,“不准去,也不必去了!”他说完,心中不快丝毫不减,“朕要你们有何用!连个人都看不住,朕看你们是越来越废物了,今日他们带走的是燕氏余孽,改日安知是不是朕的龙椅!”
暗卫们不发一言,齐刷刷跪下,整齐划一,有条不紊,垂首而跪,恭敬虔诚,等待着主子的发话。
谁知,这举动更是让燕痣火气愈盛,他蓦地抽出椅上的长剑,对准了离他最近的暗卫,用力发狠,直接刺了进去,“滚,给朕滚!”
血肉及衣裳被穿透的声音并不细微,鲜血附在了剑上,却衬得那剑越发明亮锋利,小孩子的力道不够,燕痣的这一剑未能伤了其性命,他拔出后,将剑重重地扔在地上,面色浮上一层怒色,站在原地,看着旁边的暗卫似乎想扶受伤的暗卫起来,便是语气一沉,“朕让你帮他了?”
这暗卫连忙收回动作,向燕痣行了一礼,退了去。
最后只剩下受伤的暗卫缓缓站了起来,承受着伤口的疼痛,一步步迈向大殿外,血迹顺着他的脚印画出一道道曲线,宛如长河。
燕痣熟视无睹,“沈天师,朕是否要带回那燕氏余孽?”
“先皇已说过,燕氏一族被除,已非燕氏,圣上莫非忘记了?”沈折枝似乎没看见燕痣举剑伤人的那一幕,面色温和,黑衣给他拢了层雾,像是将整个人包裹,看不清虚实。
燕痣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他苦恼的一蹙眉,“朕知道,但朕的子民及大臣都是这么称呼的,朕……”
“所以,圣上就被牵着鼻子走了么?”沈折枝不紧不慢的说着,抬眼,一字一句的从唇中吐出,像是一团团引飞蛾赴死的明火,“圣上您是一国之君,燕国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这般纵容他人,便是在压制自己,燕氏,今为皇族姓氏,您称呼燕小姐为燕氏余孽,那您是什么?燕氏余孽分支?”
从沈折枝那半笑不笑的话语中,燕痣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本听着他最后一句视为不敬的言论而不快也被扫除的干干净净。
且,沈折枝这是第一次用了“您”这个称呼,想到这,燕痣的心情便好了几分,那种窒息感也随之不见。
“朕知道了!可是朕现今头疼的是该如何处理燕鲤这事,外面的大臣不肯离去,百姓也在等朕一个交待,而罪人已不见,朕又该如何处之?”燕痣叹了口气,闭了眼,
他也厌烦了这种被囚禁在宫中,整天处理燕国大大小小事物的生活,以前的坚持是为了母后,现在,他似乎丢失了某种东西,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大概是在处理人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丝快感。
皇位,权势,美人,这些又算什么?
怕是连幼时母后递给他的一块糕点都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