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主簿,何以教我?”黄祖开始礼贤下士了起来,阎象自从到了江夏那一番从容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表演出来的,所以黄祖很快就明白过来,阎象这是来献计策的,阎象应当是受了袁耀的委托,而希望黄祖来攻击孙策的。
只是为什么?黄祖暂时还没有想明白。
“太守,为今之计,若是困守在江夏,等待孙策的到来,不如趁孙策攻击皖城的时候,偷袭孙策的后方部队。”阎象看到黄祖果然上套,对袁耀的话简直深信不疑了,于是点头道。
“后方部队?”黄祖听到阎象说正题了,但是还是苦笑了起来了,孙策的后防部队的意思不就是要药孙策的屁股吗,可是他孙策的屁股又是怎么那么好咬的,孙策麾下的战将谋士一大批,怎么会将黄祖排除在考虑之外?黄祖相信,只要自己一出兵,恐怕就会陷入孙策的陷阱之中。
看到黄祖眼中的色彩变换,阎象心中一动,“果然如陛下所言,黄祖不为所动啊。”
黄祖的目光闪烁不定,阎象则是很淡定的继续饮茶,等到了黄祖马上就要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阎象又开始说话了。
“太守,此后方非彼后方。”
“哦?”黄祖心中一动,但是不太明白,追问道,“不知道阎主簿所言,是何用意啊?”
阎象站起身来,很坚定的道,“孙策此人心思缜密,刘勋攻取上缭不得,孙策必当安排伏兵,而此番伏兵,便是太守破计之策,若是太守能够出兵将孙策所留下的伏兵击败,恐怕孙策不得不改变策略,援救他的部下,那时候,太守岂不是能避免被动作战,更能得一场大胜?”
“伏兵?”黄祖微微皱眉,伏兵这等机密要是,江亭的一个小小主簿又怎会得知?
阎象知道黄祖的疑惑,于是一点都不恐惧的道,“伏兵之事,太守自然可以派出斥候前去打探,若是想要挡住刘勋回援庐江的兵马,孙策的兵马,务必会驻扎在彭泽一带。”
阎象心中一阵忐忑,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才出来的,这简直就是赌博啊,若是黄祖真的派出斥候去彭泽查看,没有的话,他阎象就要挂了啊。
“彭泽?”黄祖心中揣摩了一番,现此地确实是回援庐江的最好的归途,不禁暗暗点头。
“但是,还请太守务必尽快出兵,否则若是等到彭泽伏兵与孙策大军汇合,江夏危矣。”阎象最后危言耸听道。
黄祖凝眉紧缩,不得不说,阎象所说的话,对他江夏的确有很重要的作用,但是黄祖不能因为阎象的话,便动兵,因为一动兵马就意味着劳民伤财,荆州虽然富裕,但是也禁不得如此糟蹋啊。
“那不知,我江夏出兵,对汝江亭,又有何好处?”黄祖还是出声问道,若是阎象说的是实话的话,应该要将江亭所要得到的好处说出来,那才更令人信服。
阎象又是一惊,与黄祖一起对话的这片刻,几乎袁耀所列举出来的所有的问答全都出来了,这陛下真是神人啊。
“其一,江夏与江东战,江亭渔翁得利。”
“其二,江亭势孤,欲与太守结盟,守望互助。”
“其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江亭需要钱粮,而若是江夏与江东战火起之后,江亭则可以取庐江,广积粮。而庐江在江东手中,我等自然不愿意江东胜出。”
阎象三点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说的黄祖云里雾里,但是其中最可信的一点就是第三点了,江亭被卡了个半死,北面曹操,汝南刘辟暂且依附了曹操,而江东孙霸王完全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江夏黄祖就是他了,看来袁耀也是没胆子碰碰荆州的晦气。
所以黄祖不禁大点其头啊,这时候,阎象咽了口唾沫,因为这第四点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意思来,但是袁耀却让他告诉黄祖,于是阎象有样学样道,“其四,若是太守非要刨根问底的话,那,就叫我雷锋吧!”
“雷锋?”黄祖愣了,出声问道,“不知阎主簿,这雷锋是何人?”
阎象也不知道,苦笑着用袁耀的话解释了回去,“太守,我家主公说,这雷锋,乃是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一个英雄。”
“哦?”黄祖哑然,然后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你家主公真贱。”
阎象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回答,“嗯,我家主公真贱。”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当日,黄祖早就准备好了的战船兵马,在大都督苏飞,将领黄射的带领下,黄祖亲自带队,顺长江而下,但真的黄祖,率领一部兵马,足有两万部曲,早在战船之上溜走,直奔彭泽。
路上,黄祖接连收到了彭泽大战的消息和刘勋在石城败逃得消息,终于心神大定,而此刻,黄祖与彭泽的孙辅,不过仅余十余里,两方斥候,均已探得敌方强弱。
孙辅年轻气盛,情知己方兵马不得不与之一战,若是直接逃跑,恐怕会给黄祖掩杀的机会,而且他见到打着“黄”字军旗的一众兵马,竟然怒从心头起,想要独自为叔父报得一箭之仇。
派出斥候前往石城告知叔父孙静之后,竟然驻扎彭泽,要与黄祖生抗,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