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假如阿诺德想逃跑,这个巨大的顶窗毫无意义,太高了,而且没有任何掩体和遮蔽物,围壁太光滑。阿诺德既没有翅膀,也不是傻子,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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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选择从这里逃脱。
“这次会面,你很吃惊吧。”阿诺德丝毫没有望向旁边打转的头狼,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完全没有,你迟早会被扔进这样一个牢笼。”
“你说这里?非常棒,那些凡人为我修建的。”
旁边的军官忍不住笑出了声。
比尔虽然了解自己的哥哥,知道他并非说疯话的人,但现在也感到难以接受。他对这位哥哥没有半点好印象:“愚蠢而莫名其妙的自信肯定会毁了你。你难道认为,你能成为上帝吗?你能主宰一切?”
“哦,当然,有什么问题?”阿诺德的表情倒像是对比尔充满不解,好似比尔的脑子反而坏掉了。
“你现在已经被这种妄想给毁了。”比尔示意这座牢笼。
阿诺德往两边看了看,又看看自己的弟弟比尔:“我早就在毁灭的世界之中。这是我毁灭状态的巅峰。我坐在这里,世间按照我的旨意进行;我坐在这里,各州均派出代表前来面见我;我坐在这里,你,在台下,站在我的面前。”
听上去荒诞到极点的话,站在闸门旁边的军官反而不笑了。
他知道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
自从阿诺德被关押于此处之后。很多自由州政府都或多或少派各种官员来和阿诺德见面。布雷默顿会计师来了好几趟不说,最为令人吃惊的是。几乎足不出户的泛美协约主席、整天只能摊在轮椅上的老东西,竟然会亲自来看阿诺德。以这位军官的级别,自然不可能旁听内容。但对于那么个身陷囹圄的囚徒,竟然会把那么多大人物招来,实在令人不解。
“我的弟弟,”阿诺德接着说,声音就像是地底黑暗世界的魔王,“你得知我在此处之后,立即连夜前来。为什么。是来和我叙旧?和我怀念过往时光?不,你说过你的词典里没有怀旧。呵呵,那么,你是来讽刺我的处境?不,那不是你。你能否回答我,向来就放荡不羁、无拘无束、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的你,为什么连夜前来。站在我的下面。”
“我要确认我们是安全的。我要确认你不可能再逃出来。”
“嗯哼,没错,没错。你的演讲才能实在是太棒了,可是却让你的思考方式变得庸俗。把你内心的话说出来,到底是什么让你害怕?是我吗?不,我不会咬你。你害怕的不是我。不过。你确实因某种内心底的害怕而来。你必然被心中的恐惧逼得无路可退,才会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刻,前来找我。我说得对吗?我的弟弟,小比尔……”
阿诺德得意地笑着,就好像在暗示比尔什么重要的事情。
比尔什么话都没说,站在阿诺德面前,双目直视对方。表情显得异常平静。
疯狗完全没有逃避弟弟的眼睛,但却显得漫不经心,不像是对峙,更像是陪着自己生气的小弟弟一起玩耍:“对了,我忘了向你祝贺,你在白世界,也达到了巅峰,就像我在黑世界的巅峰一样。我们离登基都只有几步之遥。你在航空防务展上的表演,很符合你的风格。你总是能够做出有意思的……呃,精巧的小东西,非常精巧。你总是对你做出来的东西爱不释手。你知道,我呢,也总是忍不住想起你过去的样子,你对喜欢的东西永远是那么专一而执着,那种炽烈的感情从你的眼球里冒出来,你知道,那是一种沉溺在享受中的奇妙眼球,令人羡慕。所以……呵呵,呵哈哈,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把你的小东西砸烂,再看看你眼球中将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多么有趣的过程,一个刚才还沉浸在庸俗、低级、蝼蚁般贪图享受中的你,瞬间变得不凡。你能够达到今天的高度,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享受的快感就像毒品,毁掉你前进的动力……”
“这就是你毁掉我所爱着的所有东西的理由吗?你总是要毁掉我喜欢的东西,你总是跟我过不去。你是我童年时的恶魔。今天,我就是来看这恶魔是否真的永难逃脱。”
“啊,哈哈,好多了,我的弟弟,好得太多了。每个人都需要接受调弦,进入正常的轨道,你也是。你的演讲才能让你变成了平庸的鼠辈,瞧瞧现在的你,自内心的才能迸出自内心的行动力,你能做到比你以前更多。”
阿诺德出嘿嘿的笑声,这是土狼的啸叫。
这种声音让比尔感到很不舒服。
小时候,哥哥准备当着自己的面,踩烂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用刀片划烂自己的画作时,就会出这样的笑声。
“好了,比尔。”阿诺德站起身,像个教训晚辈的国王,“你已经进入状态了,我要让真正的你回来。记住,享受的快感就像毒品,让你看不清前路,无法前进。你在航空防务展上,本可以给观众更好的印象,而且你明知州政府要员在会场等着你,可你却不辞而别,匆匆忙忙,这对你的公司可没好处;你来见我,同样匆匆忙忙,甚至放松了警惕,放松了对事态变化的观察,这会让你的生命陷入危险。只有我最了解你,比尔,我知道你心里的每一点小动作。你有某个急于要去享受的快感,庸人的生活让你腐化。我不会看着自己的弟弟堕落,我要矫正你,比尔。”
听到这里时,头狼比尔的脖子开始冒出了汗。他终于知道阿诺德要干什么了,但正如自己所说,一旦听到哥哥那如痉挛般的可怕笑声之时,即便立即洞悉其全盘意图,也已经太迟了。
现在,不知道是否到了追悔莫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