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在此之前他曾想将柳乘风留给儿子用,自己在位的时候可以适当地压一压。可是谁知道这家伙居然鼓捣出了个聚宝楼,硬生生地让朱佑樘不得不启用这个人。
这一两年,柳乘风确实是功勋卓著,朱佑樘甚至有时候想,若是没有这个人,这大明的天下会是什么样子,此前的弘治盛世和现在比起来,却还是要差了不少,许多大明朝的疑难杂症,顽固到极点的保守问题,到了这柳乘风手里居然都消失于无形,而柳乘风最大的贡献还是商税的问题,一劳永逸地将商税通过聚宝楼汇聚到了宫里。
只是朱佑樘的心底里未尝没有暂时压一压的意思,毕竟柳乘风还太年轻,太早位极人臣对他未必是好事。
现在张皇后提起这个,他才如此为难。
张皇后见朱佑樘如此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点头,道:“臣妾知道陛下的难处,既然如此,这话儿,臣妾也就不再提了。”
她虽是这样说,可是朱佑樘分明感觉到张皇后的郁郁不乐,朱佑樘虽不是妻管严,可是对张皇后却多有宠爱,心里不禁黯然,连忙道:“朕会想想办法,封赏自然会有,只是如何封赏,朕还要再思量思量。”
正说着,外头却有个太监低产道:“陛下……”
朱佑樘的话被打断,不禁微微皱眉,道:“莫非是参汤送来了?”
外头的夫监却是道:“奴婢……奴婢是来报信的,亲军值房那边,柳金事和萧公公争起来了。”
争气来了……
朱佑樘微微一愣,柳乘风和萧敬两个怎么会争起来?他立即有些光火,这些人都不省心,一个是秉笔太监,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金事,两个都算是朱佑樘的左膀右臂,现在居然敢在宫里闹腾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他正要下旨,一边的张皇后却是道:“皇上,何不如去看看也好,臣妾的身子也好了许多:这儿也有许多伺候的人,陛下去看看之后再去歇一歇吧,臣妾这里自有人照顾。”
她这般一说,朱佑樘也不禁犹豫起来,最后点点头,阴沉着脸道:“朕去看看,你好好歇息,待会儿朕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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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军值房。
其实双方虽然剑拔弩张,闹得却不是很严重,柳乘风审着吴宏,萧敬也不过时不时插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儿而已,这让柳乘风很是光火,萧敬的出现让吴宏有恃无恐了许多,只要在萧敬在这儿一刻,就别想从吴宏口里问出点、什么。
这时候,柳乘风的脸上已布满了寒霜了,下令让人对吴宏用刑,只是那些个亲军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看看柳乘风,看看萧敬,却是不敢动弹。
在宫里混着的哪个都不是傻子,动刑这就把萧公公得罪死了,萧公公未必能吃得住柳金事,可是拿捏他们这些人却是足够了的。
柳乘风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若是下头的人是锦衣卫,自己一声令下,绝不会有人敢如此轻慢,可是亲军却不一样,他们既畏自己,又惧萧敬,结果就是闹成这个样子。
柳乘风也没有再催逼,慢悠悠地喝了。茶,目光落在萧敬的身上,道:“萧公公,你没看到本官在审案子吗?皇上那边让我主审,萧公公身体不好,还是去歇一歇才好。”
这是下逐客令赶人了。
有萧敬在,柳乘风是别想审了,这家伙分明就是来拆台的。萧敬越是如此,柳乘风就越觉得这位吴公公肯定藏着掖着什么,因此无论如何也得把吴宏审出点结果来。
柳乘风开门见山地赶人,可是萧敬却只是抿嘴一笑,混到他这个地步的人,哪个不是脸皮没有八尺厚的?柳乘风要赶他,他还偏不走,只是笑笑着回答道:“柳金事这是什么话儿?陛下的意思分明是说,你来查办,而我和牟大人从旁协助,杂家虽然年纪老迈,可是气力还是有一些,总不能让柳金事一个人忙活不是?你既说吴宏嫌疑最大,可是证据在哪里?大家说清楚才是。不过这宫里不比外头,你若是只想着严刑逼供,却是不成的,屈打成招这种事儿,杂家见得多了,可是想靠这个就给人定罪,未免太轻浮疏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