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其咧咧嘴,看了一眼手上的令剑,那是一把每个监军督都配备的漂亮令剑,它象征着权力,象征着特殊的身份。
如今,在他手上,仅仅是一把稍微好看一些的佩剑而已。
易征其将佩剑交到戈副手的手上,平静道:“天一黑,敌人就会撤退,也有可能会反扑。你准备一下吧。”
说完,易征其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走出了树林,看着那通红的落日,呼呼刮来的晚风将轻弱的藤蔓吹得东倒西歪,像是伤心的无伴老人在呜呜低泣。
易征其深深呼吸,走近督战队,平静道:“你们现在愿意跟随我冲锋吗?”
督战队领队本来要怒了,可一听易征其竟然如此平静,他也用了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我们有自己的职责,不能参战。”
“那好,既然如此你们还记得督下的进攻命令吗?”易征其道。
“当然!”领队朗声回答。
“要是一会有人退出树林,你们会马上射杀吗?”易征其认真地问。
领队道:“谁胆敢退缩,我们督战队绝对不会放过他!”
“很好!我是第七旅的副手!我是过来重复督的命令的,记着督的命令是进攻,若有人临阵退缩,你们绝对不能留情。你们是最后一道防线,只有你们能够让第七旅全力反扑,能不能赢就看你们了。拜托!”易征其说完又悄悄回到了树林中去。
领队像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端起了战弩,大喊道:“督战队听令,凡退缩者,一律射杀。”
“是!长官!”
悄悄地过了十几分钟,太阳已经落下,仅仅剩下淡红余辉。
就这时候,树林内成千上百人突然高声呐喊:“冲啊!”
“冲啊!”
督战队领队身体一颤,举高手,大喊:“督战队,准备——”
树林里冲出了第一个第七旅的监兵,他慌慌张张连兵器也丢失不见。
“站住,督战队在此!你再逃跑一步,我们就要放箭了。回去!”
那监兵一下就焉了,站在原地喊:“蓝袖军他们好多人,我们打不过。让我们过去吧!”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又多了一批人。
“督战队命令你们马上返回。返回!进攻!”
第七旅的监兵一遍哀嚎:“长官,快放我们过去,他们好凶!”
“放我们走啊!督都不在了,我们跟谁进攻?”
“他们密密麻麻的人,你们也一起走吧。他们要攻出来了。”
督战队领队一箭将妄图逃跑的监兵射死,大喊:“谁敢往前一步?马上返回,拿起你们的武器和敌人战斗。督战队准备,我数三下,马上返回,一,二,三——放箭!”
“嗖嗖嗖嗖——”
一排密集的弩箭射出,瞬间到下一片监兵。
“回不回?第二轮,督战队准备——”
“横死竖死,我们回去跟蓝袖军拼了!”
“你们竟然自己人也杀!有本事就去杀敌人啊!在这里放箭算什么本事。”
“快回去,督战队没有人性的。”
第七旅的监兵刚要回头,但身后涌来更多的逃兵。
“快跑啊!”呐喊一浪接一浪。
“快跑啊,他们来了——啊!”
督战队看着越来越多的监兵,脸上神色也不对了。
“长官,是放是杀?”
领队看了一眼前面那群满身是血的监兵,挣扎片刻,轻轻放下手,“放他们走吧!”
“跑啊!”
第七旅的监兵争先恐后,丢盔弃甲,往万军口拼命地逃去。
押后的督战队守了一会并没有现敌人追来,又过了一会也开始撤离。
领队面色有些难看,他忽然停了下来问:“你们谁看见那个易征其副手了吗?”
督战队员相互看了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