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冷笑道:“历朝历代典史所载,你何曾见过神仙痕迹?世间传说皆为野史,无知百姓杜撰而已,若真是神仙,难道不应餐风饮雪,寻得洞天福地潜悟天道,又怎会立于朝堂误己误国?不过是靠着妖言惑众迷惑皇兄,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权势美色,这袁淳风,只是个妖道,迟早要除了他。”
公孙忌没有接话,在他看来袁淳风虽然也是深得帝心,迷惑皇上,但却只是掌管天下道统而已,于朝廷政务并无影响,对他们这一帮臣子没有任何的威胁,这与武慧娘夺取权力的结果截然不同,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招惹国师。他欲建道观,任他建便是,就算要建一千八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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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座,于自己利益无害,相反工部还可以从中渔利,有何不可?至于百姓怨声载道……皇家何须理会平头百姓的想法?
瑞王又道:“长安城中已有三十六座道观,何须再建?简直就是劳民伤财,若天下昌盛只需要修道礼佛,那还要千军万马有何用,不如请几百道士作法就行了?十八座道观,一共要拨付白银一百八十万两,合着每座道观十万两,修个亲王府都够了,真是荒谬,我不信他袁淳风没有中饱私囊!”
公孙忌这才想起,当时皇上下旨修建道观,所有工程由国师袁淳风总揽,户部一次性拨付银两一百八十万两给青云观,期间工程款项拨付进度、使用监察、材料采买户部一律不得过问,而且工部也不得参与修建,而是由青云观自行招揽工匠,相当于是将朝廷完全撇开。
公孙忌最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与武慧娘争权夺利上面,对于此事并不是特别上心,但户部尚书是瑞王的人,这么大的工程把户部撇得如此干净,户部一点油水都捞不到,瑞王又岂能心甘?听闻当时瑞王上书觐见但被皇上拒绝,难怪瑞王一肚子的火气。
这国师袁淳风的吃相的确有些难看,自己掌握的工部也是连口汤都喝不到,只不过自己与瑞王的欲望有些不同,瑞王需要养蓄的门客太多,对金钱的要求自然更高。但要提醒瑞王的一点是,武慧娘和袁淳风都是深得陛下信任,同时招惹可别让二人合流才好。当下公孙忌便开口说道:“王爷明鉴,微臣认为妖道误国,的确不能留他祸乱纲纪,但是眼下对付武氏更为要紧,暂时不宜节外生枝。”
瑞王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本王省得,乱臣贼子当分而破之,左相无须担心,本王已有定计,左相老成谋国,还望倾力相助。”
公孙忌答道:“王爷雄才大略,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
今夜的月色并不明亮,时而飘过的乌云更是不断的遮住了月光,此时的皇宫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连绵的宫殿此起彼伏,在黑夜里散发着阴暗幽冷的味道,只有悄然路过的禁军队伍才令这片宫殿有了一丝生气。
皇上和慧妃已然就寝,芳华宫门外还站着数个宫女太监,倦怠非常但又不敢离开,只得偶尔打下瞌睡又立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随时注意宫内有没有令喻传出来。
众人想起慧妃刚入宫之时只是一个才人,性格平易近人,对奴婢都是和颜悦色,只是常年心情不佳,忧郁多过欢笑。后来她就慢慢的变了,变得令人捉摸不透,稍不顺心就会被她杖责鞭打,而且脸色很冷,冷到没有人敢看她一眼,只有在皇上临幸之时才会变得笑靥如花。听伺候其他主子的婢女太监私下里说,慧妃心肠也变得歹毒,有几个娘娘怀了皇子皇女还没出生便被生生的打掉了,只是慧妃对后宫的掌控力比皇后还强,没人敢报皇上知晓而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尽管没人证实,但传闻多了自然令人害怕,尤其是上月有个太监在慧妃心情不好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便被慧妃下令杖五十,那个太监在打到二十三杖时就已经断气了,但在慧妃监视下硬是打足了五十杖才罢休,现在应该已经丢到城外荒山里面了吧,是以这些人不敢懈怠,唯恐皇上或慧妃睡到半夜起身,要是没有听到吩咐耽搁了,那可能就是脑袋搬家的要命事。
芳华宫外站着禁军,手持长槊,腰挎钢刀,身着链子甲,相隔三丈远近如标枪般挺立着站成一圈将芳华宫围在了当中。这些军士都是家底清白,在边军之中与外敌厮杀了至少三年以上幸存的精英战士,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铁血肃杀之气便可感受到他们曾经所经历过的战场的冰冷。
听说这种人煞气太重,连厉鬼都不敢近身。
门房之中的小床上盘腿坐着一个中年道士,此时正在闭目修炼。听禁军统领所言,这个道士乃是国师袁淳风的大弟子李天罡,跟随国师修行近百年,一身道法修为几近天人,仅比国师差上一线而已,已称得上是陆地神仙。修炼了近百年,那至少也有一百多岁了吧,看上去还只是三十岁许左右,这不是神仙是什么?他自两年前闭关而出后便遵了师命随侍皇上左右,护卫皇上安全。
初时有些不服气的禁军士兵趁皇上不在意图挑衅,结果连对方三丈之内都走不进去,更莫说出手打斗了,众人方知对方道法的厉害。一队禁军将芳华宫围住,再加上神仙一般的李天罡道长坐镇,此守卫可谓是固若金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