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忍不住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不是你的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是你偷了我哥哥的东西,你这个令人不齿的贼!”
她愤怒地望着他,觉得心口似破了一个窟窿,空空荡荡,无论如何也填补不上,只有通过恶语相向才能找到片刻的疏解。
寒越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与她纠缠,冷声道:“我再说一次,还给我。”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威胁。
岑可宣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怎样,难得的强硬了起来,她冷笑道:“你要我便给?那你可以过来抢。”对方即便厉害,明显已经重伤,她也不是什么三脚猫功夫之辈。
“刷”的一声,利刃出鞘,他竟然拿了桌上的匕首,直接朝岑可宣刺去,这速度极快,那是杀手出手的敏锐度,毫无预兆可言,直接刺进了岑可宣的右肩。岑可宣未曾料及,尖锐的疼痛下手忽然一松,那块麒麟玉便颓然落下,被寒越轻巧接住后,毫不犹豫地放入了衣內。
岑可宣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在昨夜,她还怕他伤口疼痛,那么认真仔细地照顾他,为他处理伤口,而今日……
与此同时,仅是半开的房门“刷”地一声被猛然推至两边,一个白色道袍的老者似闪电般飞身进来,口中大喝道:“寒越!你果真还藏在这寺庙里!”他未执刀剑却出掌带风,单手运功后,一个掌力直袭寒越胸口。
寒越眸光收敛,握住剑柄一用力,长剑便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原本包裹着的白布全然散落,露出尖锐的剑刃,他跃上桌面,持剑抵挡迎面而来的攻击。
刀柏峰寻了他整整三日,好不容易在定水镇外的河边将他重伤,一路追到明音寺附近却没有踪迹,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多年不见的二弟刀儒海和最得意的弟子贺光皆死在了这人手上,倘若不让寒越偿命,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追寻一番无果后,他隐蔽在寺中多番观察,直到今早瞥见一个小和尚去药房取了药材,全是些补血疗伤的药,还提及是一位暂住的施主所求,这才一路跟踪,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地。
这二人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招,对双方功夫都有十足的了解,此刻一来一去,斗得十分激烈,刀柏峰更是一掌将桌子击得粉碎,逼退了寒越的剑势,整个屋子里,连空气都冷峻了三分。
岑可宣紧紧握住受伤的肩膀,身子似被抽走了筋骨般,靠着墙壁渐渐滑倒在地,匕首深深地没入了伤口,她没有拔,鲜血便顺着她的指缝间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她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滚滚滴落时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将自己的衣衫和地面浸湿成了一片。
可这些都不及她此时心口的空洞令她感到恐惧。
她全然不顾疼痛,也不顾打斗的二人,一个人失了神般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不是哥哥,他不是……”嘴角处尝到咸咸的味道,全是顺着眼眶滑落的眼泪。
脑海里,岑子非幼时的脸出现又消失,最后越来越模糊,化作了一片虚无。
她终于再也见不到心中的那个少年了。
寒越身负重伤,渐渐不敌对手,开始落了下风,被那刀柏峰正胸击中一掌,猛烈地摔倒在地,似把骨头都要撞碎般,但他无力顾及这些,刀柏峰乘胜攻去,欲取他性命,寒越立马在地下就着跌落的力道连滚两圈,正好到了岑可宣身旁,他身上的伤口因为猛烈的撞击和不断的用力已经再次断裂,鲜血汩汩流下,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而肩膀重伤的岑可宣,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再也看不到他。她浑然不觉四周变化,只是瘫软地靠在墙角处,面色苍白地喃喃低语着,目光涣散,毫无生气,似一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人。
那刀柏峰见寒越已是强弩之末,亦认定岑可宣便是藏匿了他整整一晚的同伙人,仰头笑道:“这最后一掌,我便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西天罢!”说完,双手同时出掌,一左一右各自朝两人头顶拍去。
寒越半跪在地上,用力撑着剑想要起身,却不料听见“咔嚓”一声,那剑尖着地时似触到什么开关,地面突然一个翻转。电光石火间,墙角的两人脚下一空,瞬间跌落下去,下一秒,整个地板稳稳妥妥,再无法敲开分毫。(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