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母亲的封号只是一个郡君,但是皇族之女的血统是毋庸置疑的。
而父亲费扬古,出自乌拉那拉氏家族,本来也是显赫无比的,可因为家族有人犯错的缘故,一开始父亲被太宗皇帝皇太极编入包衣佐领,后来才靠着战功才逐渐获得各种封赏,最后终于被归入正黄旗本旗的。
由于父亲的努力,加之能力出众,到了当朝皇帝康熙爷时才被授与步军统领,再赐一云骑尉,担任内务府总管,官位虽然不过正二品,但银钱颇多,也掌握实权,而且备受皇上信任,所以后来甚至成了内大臣。
正因为父亲那时候官位颇高,她才能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这原本是莫大的荣宠,可是父亲在她出嫁后不久便病故了,娘家的权势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靳家现在确实如日中天啊,哪怕那个靳治雍如今在广州出了事儿,皇上不也很重视,甚至让她家四爷去救吗?这就是区别。
“她委屈又能如何?谁还能越过福晋您去?您可是皇上亲自为四爷选的嫡福晋,皇上选的儿媳妇,莫非谁还敢废吗?您如今又有嫡长子,谁也不惧,福晋别担心。”春喜有些急切的说道,她可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乌拉那拉氏听了春喜的话后,稍稍觉得安慰了一些,可是她要的并不止是一个嫡福晋的位置罢了,一直以来,她想要的,还有夫君真的的宠爱啊。
从前,她是有些忌惮靳水月,却没有到这样的地步,直到今日,她才有些急迫了。
“福晋既然如此不喜欢这个靳家郡主,更不想她嫁到咱们府里来,也有好法子,只要她嫁给了旁人,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上次福晋还说……要是她能够嫁到很远的地方,比如蒙古……那就太好了,如今不正有一个机会?”春喜笑眯眯说道。
“什么机会?”乌拉那拉氏连忙问道。
事实上,她真的一直都不喜欢靳水月,从前就不喜欢,总觉得那丫头太厉害,太玄乎了,让她很忌惮。
前些日子,因为靳水月和她家四爷走得近的缘故,她多么想那臭丫头远嫁,只可惜她不过是个皇子福晋,哪里能够左右那丫头的人生,毕竟人家的终身大事是由太后说了算的,即便她有心安排,也一时无法成事,更别说她家婆婆德妃,打从上次败在那臭丫头手里后,竟然有些畏惧那丫头了,以至于她联合李氏和十四弟的侧福晋一块在婆婆面前游说时,婆婆竟然退缩了。
可如今春喜却说有法子,到底是什么法子?
“端敏长公主不是回宫来了吗?她和靳家郡主一样,都是太后娘娘宠爱之人,她不是一直求着皇上给她儿子赐一位公主做福晋嘛,而皇上却舍不得公主们,依奴婢看,靳家郡主最合适,都是太后娘娘喜爱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而且……这么做也解了皇上的难处呢,您若是在德妃娘娘面前提一提,说不定能够成事儿。”春喜笑着说道,语中还有一丝得意之色。
“你这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这会倒是提醒了我。”四福晋闻言眼前一亮,顿时就拿定主意了。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来抢她的丈夫,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事实上,府里这些女人,包括看似还算受宠的李氏,她都没有当做敌人看待,因为她知道,即便四爷对这个女人比她好,可也不过是个宠妾而已,妾……说白了就是玩物,她何必上心?可她家四爷放在心上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正在往南边赶去,一心要救父亲的靳水月并不知道,京中有人拿她当头号大敌,而她人生当中最大的一次危机很快便要降临了。
越往南走,天气越好,即便是冬日里,也比北边暖和多了,起码过了湖北的地界后,很少见到雪了。
约莫花了二十日的功夫,众人才赶到了广东的地界上,沿途官员得知钦差到了,夹道迎接,包括两广总督郭世隆,他似乎早就得到了四阿哥要来的消息,就在靳水月和四阿哥尚未到肇庆府时,他已在驿站内迎接了。
“奴才郭世隆给四贝勒请安,贝勒爷万福,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郭世隆站在驿站门口,远远的看着四阿哥和靳水月策马而来,便迎了上去,眼中那一丝阴霾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