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阿玛和额娘以后常带着你们进宫请安。”四阿哥连忙在一旁说道,结果换来自家福晋一个大白眼。
一家子慢慢往外走去,倒是不着急,因为下着雪,所以撑着油布伞遮挡风雪。
穿过长街后,靳水月拉着自家小女儿,本想往左走,那儿更近一些,却差点儿和迎面跑来的年绮撞到了一块。
年绮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后,停下了脚步,她冒着从储秀宫一路狂奔过来,此刻乌黑的头发上都沾满了雪花,身上也有,显得十分狼狈。
“平郡王福晋。”靳水月见她脚步踉跄,本想伸手去扶一把,年绮却一下子往后退去,她意识到自己很狼狈,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这才觉得自己冷得不行。
就在此时,佩儿终于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立即替自家主子披上了大氅,然后伸手去整理自家主子的衣领,打算帮她吧大氅的带子系好,哪知道才拉了拉衣领,就露出了自家福晋脖子上的红印来,她当即愣住了。
靳水月也看到了,心里挺吃惊的,身为女人,她当然明白这代表什么了,再回想起今儿个在偏殿内听到了年绮姐妹的谈话,她更觉得心惊,莫非,年绮已经从了皇帝?
而此刻的年绮,看起来的确和平时不一样,一向最注重外表和仪态的年绮,竟然不披着大氅,身着一般的棉衣就在宫里跑,十分慌张的样子,仿佛有些魂不守舍的,实在是容易让人想歪。
“福晋……。”佩儿看着自家福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年绮一把捂着自己的衣领,恶狠狠的瞪了佩儿一眼,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她紧紧拉着大氅,厉声喝道:“你这个该死的贱婢。”
“福晋恕罪。”佩儿吓得浑身一抖,立即跪到了雪地里。
“滚开。”年绮一脚把佩儿踹倒在地上,疾步离去了。
“福晋。”佩儿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跑着追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四阿哥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家福晋,这平郡王的福晋,好端端的在宫里发什么疯?
“没事,女人嘛,总有脾气不好,不管不顾的时候,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靳水月挽着自家四爷的胳膊笑道。
“嗯,回府。”四阿哥轻轻点头,他本来就不是多事之人,更何况在他眼里,这年绮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当然不会上心了,自家福晋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两人拉着孩子们,慢慢往前走去,出了宫后,上了自家的大马车,往雍亲王府去了。
年绮此刻尚未离去,她的马车还在宫门口左侧最不显眼的位置停留着,此时的她,正卷缩在马车内,用大氅紧紧的裹住了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一来是冷的,二来心里面也实在不是滋味。
“福晋,是奴婢错了,福晋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佩儿伸手拉了拉自家福晋的手臂,却被年绮甩开了。
“若不是看在你伺候了我十几年的份上,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年绮等着佩儿,恶狠狠的说道。
“福晋要处置奴婢,奴婢绝无怨言,可福晋一定要保护好自个的身子啊。”佩儿颤声说道。
“我……我今儿个本就受辱……你……都是你这个贱婢,好好的干嘛要帮我拉领子,露出了我颈子上的伤痕来,让靳水月那个女人也瞧见了,这会……她心里肯定把我想的很不堪,肯定当我是个水花的女人。”年绮越说越生气,她差点儿成了皇帝的女人,靳水月是肯定不会知道的,但是她家夫君讷尔苏多年未归,她颈子上出现了这样的吻痕,只要是过来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她在靳水月眼中,肯定是很不堪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皇上想要强迫福晋,其实根本没有发生什么,福晋不要太伤心了,再则……雍亲王福晋哪怕看到了您的伤痕,也不会想歪吧,而且雍亲王福晋也不是多事之人,不会乱说的。”佩儿想了想后如此说道。
她不是傻子,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多年,难道还看不出皇帝对主子有意吗?以主子的脾气,若是真的被皇帝霸占了身子,也不是如今这样的反应了,可见皇帝并未得逞。
“你倒是了解她,她靳水月是风高亮节之人,我年绮倒是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了。”年绮冷笑着说道。
佩儿闻言再也不敢说什么了,乖乖的缩在马车一角内。
“走吧,吩咐车夫回府了。”年绮沉默了好久后,心里总算稍稍好过了一些,对佩儿吩咐道。
“是。”佩儿连忙点头,掀开帘子吩咐了一声。
年绮紧紧捏住自己的大氅,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最后醒悟过来,把皇帝推开了,若是她真的成为了皇帝的女人,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说实在的,一想到皇帝亲到自己脖子上的感觉,一想到自己被皇帝抱在怀里,年绮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佩儿,回府以后不许胡说,知道吗?我和皇上并未发生什么,你若是敢乱说,让人以为我年绮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儿,我就把你生吞活剥了。”年绮瞪着佩儿,沉声说道。
“是,请福晋放心,奴婢绝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佩儿连忙点头。
年绮闻言松了口气,事实上,佩儿伺候她多年,十分忠心,她不该如此吓唬这丫头的,只是这事牵扯实在是太大,若是被人传出去了,那她就身败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