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我开的方子只需要停止服用,一切转变就都还是可逆的。但结果如何呢?他们都试图停用过,但都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心瘾,一次次再次伸手去依方拿药,服用下去……对生命的渴望,对声色的渴望,哦,还有那个体弱多病的,去找了另一个据说挺有名的医生,减去了我方子里两味药性强烈损害大的药物,以为这样便能无恙,结果服下当晚就暴毙了。”
“你原本是可以开出无副作用的方子救他们的,是吗?”
张彻轻轻搂住了有些忍不住颤抖的王美嘉,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膛。
“嘻嘻……你都没见过我执医,单凭这一面之词,就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
他不置可否,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笑道。
张彻被反诘一口,只得沉默不答,过了会儿,才问道:“那他们最后的结局呢?”
“房事不举的那人,肺痨咳血住院了半年,足足吃了一年的药,终于痛定思痛,毁了药方,从此与我再无联系。尿毒的那人,难以忍受家里的冷暴力,又在断药和苟活的抉择中难以裁定,开始患上了轻微的神经质,遇事易怒,独处则抑郁,对我痛恨之极,持刀袭我未遂,在看守所里自缢而亡。”
姬泓笑了笑,面色语气,皆平静无比。
“能承受住这个考验的涅槃,不能承受的就去死,是么?你的确没有审慎自己,而是在审慎他人的心灵。”
张彻也站了起来,王美嘉怯怯地躲在他的身后。
“早就说啦,我其实一直认为自己是心理医生来着。”
姬泓露出阳光而腼腆的笑容,白皙脸上的笑颜那般温暖。
“如果你给她开的是这样的方子,那恕我不接受,回去等适合的配源,也不过多浪费几年时间而已。”张彻的语气淡淡,却很坚决,小美嘉很赞同地点点头,拉着他就要走。
“不不不,她的心智还太小,这样的患者没有什么诊疗的价值。她是你的病,我要诊疗的,是你。”
姬泓话音未落,人已经挡在转身后的他面前,以张彻长年锻炼和在柳老头那边练出来的眼力,竟然没看清楚他是怎么移动的。
“哦?说来听听。”
张彻拉住还在不停往前走,丝毫没有发现快要撞到人了的小美嘉,眼底深处闪过寒意,淡淡开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