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平,你不坐在位置上,乱走什么?班长走了,可是把管理秩序的权力交给我的。”
一个短发伶俐的身影站了起来,皱起眉头看向他,正是拉着周晓绮的莫芹芹。
“啊?我……我只是想上个厕所,这没什么问题吧。人有三急,麻烦让让,让让啊……”
在班上存在感弱了很多的男生,因为不让人引起注意佝偻着身子,站在莫芹芹面前,话语逞强,口气却略微有些心虚,弯着腰看上去比身高不高的莫芹芹还要矮,就像一个腆着脸的侏儒。
看着他显得有些匆忙狼狈的身影,莫芹芹皱起的眉头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的欲望,周晓绮看了看她,一边担心着还未出现的张彻,一边好奇地问她:“怎么了?”
“他刚刚,是不是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莫芹芹眸子略微闪动,突然回头问了她句。
周晓绮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轻轻道:“是有这种感觉,怎么了吗?”
“你不觉得很反常?大家骂张彻给学校丢脸的这么多,他就算不在班上说,也肯定忍不住去跟其他班的人一起谈论,怎么可能会这么沉默地就在这里来来去去?”
莫芹芹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越发感觉这事儿不寻常。自从上次杜建平请客,强行要张彻敬许景腾酒,闹得大家不欢而散后,大家对他就都没了好印象,后来张彻选择跟许景腾硬刚,他作为三班的人去和体育社长亲近,更是弄得里外不是人,两边不讨好。原本在班上还算球技最好的风云人物,现在连替补都轮不上,而这一切,可以说几乎都是张彻造成的。现在大家的声音这么复杂,他竟然能忍住不去参一脚?
他刚才,到底在找什么?
莫芹芹想了想,把这事儿记了下来,决定待会儿就去跟游若若说。
纵使决定不再跟张彻过多来往,那也是因为个人问题,基本的立场和是非观她还是有的。
……
医务室里,却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般繁忙,膝骨的淤青和红肿是必然的,涂上消毒水后,更严重的问题却是要到医院照X光才能看出来。
这倒不是最严重的事。
“你说,有人故意在这瓶水里放东西害你?”
穿着衬衣的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他的鬓角已经微霜,不再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却也从这件事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张彻坐在床上,雪白的纱布上滴着大块的紫药水,将他的踝骨和膝关节牢牢包裹住。他此时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不时还有些皱眉,似乎痛楚难忍,语调总归还是保持着不高不低的平常线:“是的,因为要保持运动状态,避免进食给胃部带来负担,让动作受影响,我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唯一的就是这瓶水。”
他的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