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船队最近的那发炮弹也差了三四百米的距离。
沪尾炮台的大炮小炮够不着蒸汽船,四艘蒸汽舰八门线膛炮尽情的发挥威力,又一次发出雷鸣般的轰击,一枚枚炮弹带着燃烧的尾巴飞出炮口,如同一排火墙,结实的拍在炮台上。
沪尾炮台不断的颤抖,十多个雉堞已经被轰塌,碎砖乱石四处飞溅,炮台上架着的几门小炮也被轰得东倒西歪,躲在雉堞掩体后面的清兵死伤无数。
敌人的炮能打到自己,自己的炮却打不到敌人,沪尾炮台清军的士气低落到极点。有人想要撤下炮台,但陈沂清双手拄着佩剑,就站在他们身后,“弟兄们,给我坚持住。水师营快要到达河口,斩将夺旗就在眼前,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
淡水河上,沪尾水师营的十四艘战船倾巢而出,已经快要接近河口。许瑞清摆了一个五点梅花阵,速度最快的五艘快攻船冲在最前面,自己乘坐一艘大船尾随其后,左边三艘小艇,右边也是三艘,后面还有三艘大船压阵。
许瑞声害怕刺激明匪,不敢让人擂鼓助威,只是命人在桅杆上升起红旗。明军好似看不到清军水师前来袭扰,继续不停顿的对着沪尾炮台发泻炮弹。许瑞声心中暗喜,明军竟然自大,好似不屑于对付水师船队。
快攻船体积小,头型尖,顺流而下,溜溜的冲了过来。离蒸汽船还有十多丈的距离,船上的清军兵勇嘴里咬着朴刀,手里拿着搭钩,一个个站在船头跃跃欲试。
“快,擂鼓!”
许瑞声兴奋了,靠帮夺船就在眼前,他狠狠的咬着牙,明匪竟敢瞧不上许某人,今天许某人就要让你们完蛋!
“咚咚咚!”许瑞声亲自擂响了战鼓,催促着前面的五艘快船。
“哒……哒……”就在这时,蒸汽船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枪声。
四艘蒸汽船上的十多挺m2重机枪几乎同时喷出火焰,密集的子弹像死神的镰刀横扫这五艘快船。船上的清军兵勇立时被12.7mm枪弹撕个粉碎,血肉乱飞,一片粉红。很快这五艘快攻船也被暴虐的子弹打得支离破碎,木板的碎片飞起几丈高。
“机枪注意,机枪注意,目标清军清军指挥船,射击!”
干翻快攻船之后,挂有许瑞声将旗的指挥船就突在最前面。薛丙丁根据舰指挥所的命令及时调整机枪的射击目标。
清军指挥船上,许瑞声目眦尽裂,大声吼道,“火炮准备!”
他还想用船头的火炮再拼搏一下。但是等不到清军有所行动,四艘明军战船上的m2直接就把弹雨倾泻过来,许瑞声的胸口当即就几发枪弹爆裂了个大洞,不等他扑地,更多的枪弹飞了过来,许瑞声化成了一片血泥血雾。
有清军想要跳水逃生,但哪里来得及!就这一瞬间的功夫,清军指挥船的甲板上再也没有一个活人。暴雨般的枪弹把桅杆也打飞了起来,船体开始解体,四分五裂的沉了下去。
其余八艘船只上的清军兵勇全被吓坏,跳水逃生的不在少数。更多的人是拼命操纵船只掉头回撤,手忙脚乱中,好多船只发生了碰撞。
青龙号登陆艇停在距离蒸汽船不到一链的海面上,王铁锤手持望远镜一直密切的观察战场上的情形。
打碎清军指挥船之后,他果断的下令,“停止射击!命令海警队立即出动八艘海警船,跟踪追击。”
朱紫羽也挤坐在驾驶台看热闹,他觉得还不过瘾,“队长,为什么停止射击。”
“全灭了他们,会把清军吓坏的,总要给他们留个想头!”
“留个想头?”
王铁锤回头看了一下朱紫羽,“上午的战斗只是一碟小菜,战争远没有结束,下午到明天才是一场大餐。你们准备在登陆舱展开手术台,等会儿会有伤员送来的。”
接到命令之后,所有m2机枪立即停止了射击。
看到大炮还在不紧不慢的攻击炮台,基隆舰上的几个机枪射手很是不过瘾,他们刚刚接到命令,准备放小艇,去打捞俘虏、打捞尸体。
一个彪悍的机枪兵,以前在舟山做过海盗,他大大咧咧的问薛丙丁,“枪炮长,清军还有八艘船啊,我们怎么就不打了?”
薛丙丁笑骂道,“你就知道打打打,当年我们要是打打打,你小子还能这么神龙活现的站在这里。”
枪帆兵们顿时哄笑起来。
薛丙丁一指海面,“看,海警船来了,下面是他们的任务。”
m2机枪一停,六艘海警船就从后面插了进来,紧紧追赶逃跑的清军水师。
清军水师吓破了胆,沪尾没敢停,直接就逃往了艋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