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眼力,又怎会不知这刻意浮夸的栽赃手段?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之前便已经对孟漓禾不敬过。
目光如寒冰般看向彩春,只此一眼,便让彩春狠狠打了个哆嗦,生怕下一刻就听到这位皇帝处置自己。
而宇文澈果然不负众望的开了口,只不过,却只是吐出了一个字:“胥。”
“属下在!”胥很快现身,速度快的仿若凭空出现一样,令彩春更是怔住。
“朕吩咐过,但凡对皇贵妃不敬者,杀无赦,你忘了?”宇文澈并不看他,只是清冷开口。
胥有些发愣,有这样吩咐过吗?
他怎么不记得?
夜在暗处扶额,这种事果然还是需要配合啊!
所以,随手抓入一粒细纱,飞快朝着他的袖子打去。
嘶,略疼。
胥在心里吸了口气,不过,想到是夜飞过来的,倒是及时提醒了他。
因此,立即回道:“皇上,是属下疏忽,还请责罚!”
“没有下次。”宇文澈面色冷然的说道。
胥很快谢恩,再次像凭空消失一般,让方才站着的地方沦为空地。
孟漓禾嘴角微勾,转头看向一旁的彩春。
却见她已经吓得瘫倒在地,脸色发白,嘴唇哆哆嗦嗦,看样子,是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
豆蔻见机,嫌恶的低头看了一眼:“还不让开?”
彩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挡着进屋的门,赶紧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宇文澈牵住孟漓禾的手,两人这才一同走进去。
只见屋内,凤清语的外衣还放在一旁的屏风之上,显然是沐浴之时脱下的。
孟漓禾转身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看起来并不像有翻动过的痕迹。
而在床一旁的木凳之上,却叠放着一个衣衫,如果她猜的没错,八成是丫鬟为她第二日准备的。
孟漓禾心思微转,看样子,这凤清语怕是夜里被人弄走的,甚至,连外衣都没有穿。
而再看地上那杂乱的陶瓷碎片,以及东倒西歪的桌椅,孟漓禾却皱起了眉。
因为仔细来看,她之前的判断恐怕是错的。
这屋子的样子乍一看像是有过争斗,但仔细来看,却更像是有人故意制造的。
比如,盛放花瓶的花架甚至没有歪,花瓶却倒了下来。
她去过犯罪现场无数次,这明显就是故意为之,扰乱视线的做法。
孟漓禾一边看着,一边小声和宇文澈讨论着。
凤清语的身份特殊,若是出了事,则是麻烦无比。
所以,他们不能大张旗鼓的通知大理寺来查,只能先赶紧探讨,看看有没有办法尽快找到,以免除后续一系列麻烦。
而且……
孟漓禾忽然转头看向那叫彩春的丫鬟,还是问道:“你住在何处?”
彩春一愣,不过此时已经不敢再有何情绪,赶紧指了指一旁的厢房处道:“住在那里。”
孟漓禾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是一间厢房,的确是为下人所准备。
只是,看这厢房离凤清语房间的距离……
孟漓禾转回头:“昨晚,你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吗?”
彩春摇了摇头:“没有。”
孟漓禾仔细的看着她,眉宇间尽是疑惑,下意识便想为她催眠。
因为,从方才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丫鬟很不对劲。
哪有一上来便质问自己的,不说胆量,就从用词,及心机,都不像一个单纯的小丫鬟。
然而,此时人很多,她实在不方便施展。
因此,只好转头看向侍卫们:“你们平时在哪里护卫?”
“回皇贵妃,在殿外墙之处。”侍卫回答。
孟漓禾不由有些奇怪,皇宫里的侍卫武功这么差吗?
看这屋子的样子,应该有很大动静才是。
侍卫领头一下便明白孟漓禾的疑惑,冷汗从脸颊滑下,但还是说道:“皇上,皇贵妃,此事是臣等失职,但臣亦觉得蹊跷,如果当真有打斗声音,臣等应该可以听到才是。”
“去唤太医看看,你们有没有中了什么毒。”宇文澈在一旁吩咐道。
江湖中的确有迷药可以令人短暂失去听觉而不自知,虽然下药很有难度,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将神医也请来吧。”孟漓禾补充道。
下人很快领命而去,宇文澈和孟漓禾均是神色凝重。
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万一一时找不到凤清语,可真的麻烦了。
然而,正想着,却听忽然有太监来报:“皇上,辰风皇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