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杂的所谓“手续”和繁文缛节的结盟契约,波察对此都不甚上心,他关心的只有作为“礼品”奉上的那位女子而已。
加德罗港原本就不是“他的”家业,而是他父亲的转交给他的遗产。他的姐妹无权继承这领土,人民,赋税以及军队,所以这一切就由这个家族中唯一的男子来继承,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统治者一般都有些君王之疾(好色),这当然是在所难免。但能在掌权的几十年里把君王之疾推广到整个领地里成为一整条产业链的恐怕就只有波察这种淫才才能做到……至于其他的国策家事,自然有实际掌握经济利益的大臣替他操办。
“既然如此,那祝我们的友谊和关系牢不可破,天长地久!”波察的手颤抖着握着酒杯与使者手里的酒杯相碰,抖动幅度之大几乎要让小半杯酒倾倒出来。
碰杯之后,这使者转身就忍不住发笑:“这男人真是欲炎焚身,我们得赶紧离开才是。”
“那女人呢?”跟随使者的武官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使者急忙转过头来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毕竟在这之前拉德罗港和自己这边并不是什么友好关系……
“已经交给他们的宫廷仆人了。”使者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唉,这些年送进这家伙(波察)嘴里的女人就只见进没见出,天知道她们去了哪里?……那些小家族里的大小姐,哪根枝头上的明珠,形形色色的女人最后被他藏到了哪里?至少你在这里一个都见不着!”
说完这些,使者看向天花板,心里猜想着:或许她们就在城堡宫殿的某处过着非人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吧——这或许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这当然不会是结局,这只是开始而已。
赵佳音只觉得自己一直在爬楼梯和兜圈——她的手被铐住,前面还有人牵着她。头套让她根本看不见路,只有前面的人在提醒她是爬楼梯还是左转右转。
“这是波察大人的迷宫。”前面的男声尖细而刺耳,就算是布质的头套也没办法将那刺耳的质感消除哪怕一丁点儿。“我建议您不要想着逃出去,小姐。在这里安稳地过上一辈子是您逃不掉的命运,或许遵从波察大人的命令和意志还能让您在年老色衰之后到外面呼吸自由的空气……”
“左左右左上左……”赵佳音才不会想着在这里安然地过上一辈子——这里的空气里时不时传来青苔和霉斑的气味,差点没让她把这几天勉强吞进肚子里的“嗟来之食”全部吐出来。
“我想您一定觉得这里很臭。”在前面把玩着钥匙的仆人听到了赵佳音急促的呼吸声,露出了有些理解的微笑。“不过我们一直在维持这里的干净整洁,所有的‘不洁之物’都会有我们的亲自清理……您大可不必担心。”
担心。赵佳音咬了咬牙。谁担心的是这个?传闻这波察是头色性放纵的猪,被他看上的女性只会有来无回,再也没有人看到她们,她担心的是这个!
想到有头肥猪会压在自己身上,夺走自己至高无上的童贞……赵佳音可就要浑身发毛。就算那不是为男性的女权斗士准备的爱之礼物,那也是要“为共有主义同志献身”的——可曾想自己居然要成为一个封建分封主的掌中玩物!
所思至此,一股莫名的耻辱感就浮上心头。而就在尊严和自信都要被这股屈辱吞噬殆尽的一颗,她的眼前突然一亮。
“进去吧。”她的背后被人推了一下,不由得差点栽了个跟头。再回头,她背后的木包铁皮门已经紧紧关上,她双手上的铁铐也不见踪影,和她一起留下的只有那句话:
“好好地服侍那位大人,你还能保住一条命……”
面前是精美的圆角桌凳还有床榻,温润光芒的蜡烛和华美的床帐让这里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所谓的监牢……赵佳音正打量着这一切,却在阴暗的一角发现了一座长得像是肉山一样的男子正在缓缓地向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