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袖子有些长,易凌风握住她的手,便将她的袖子卷了上去,没有卷上去还不知道她手背上还有几道长长的划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显目。
他见惯了女子的纤细滑腻柔美,却是第一次捧着一双可以说是猪蹄的面目全非的手仔细观察,他感觉有些好笑,却又有些怜惜。
在他的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的时候,独孤晴的手指便瑟缩了下,一是疼,二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露出自己这么丑的一面,她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庆幸的是他避过了那些伤口,不然对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
她正要开口让他放手,却听到他问。
“怎么这么多伤?”问完,他便掏出一块汗巾仔细擦拭着她手指上的那些烟灰。
他没有抬头看自己,独孤晴没有那么紧张,毫不在意地道,“因为我比较笨,又没有接触过熬药,洗衣服,做糕点,所以,就弄伤自己了,不过我本来今日打算去程姑娘那里要点药膏抹一抹的,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那些划痕,不用说都是她在上次帮他熬药和这次做糕点弄的,而冻疮应该是她傻乎乎抱着那些衣裳去洗给冻坏的。
他见过那么多女子,哪一个不是将自己的手,脸当宝,稍微一点点痕迹都着急担心得不得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易凌风不知道该说她粗枝大叶好,还是该说她心胸宽大得好?
可是这些事不是他让她做的,可是这些伤确实是她为他受的,易凌风觉得心里有些复杂。
他没有再说什么,倒出药膏,便仔细帮她上药着。
其实哪一个女子不爱美?独孤晴也很在意她的手,她的肌肤,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她稍微磕点碰点,母后都担忧得不行,更何况现在这幅样子,她可以想象,母后看到她的手,估计会吓晕过去的。
可是事情做也做了,伤也受了,再伤心难过就矫情了。
不过当冰凉的药膏覆上她有些疼痒的伤口,她忽然觉得这些伤还真是来得及时。
此时他坐她站,只要她低下头便可以看到他微微敛起的细长睫毛,以及那高挺的鼻梁,她也这么做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这八个字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看够了吗?”
她下意识回道,“还没有。”
话一出口,她便闭了嘴,明明低着头的人怎么知道她在看他,他的头顶长了眼睛?
易凌风没有理会她的话,盖上瓶盖交代道,“这两三天先不要碰水。”
“不能碰水怎么行,我还想给你做饭呢!”独孤晴有些着急道。
“做饭就不必了!”易凌风看着那盘黏糊糊的年糕,咬牙切齿地道。
这段时日他已经被折腾够了,不想五脏又受害。
“那我还能做什么事?”她小声喏喏地道。
“有。”他沉声。
“什么?”她雀跃。
“帮我把空灵叫过来。”
他的腰越来越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