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大亮了,刘巡抚才收利索了出来用早饭。端着碗小米粥刚喝了两口,便见锦衣卫总旗段志刚和两名锦及卫校尉急步跑了过来,朝刘巡抚惶急地道:“大人,不好了!那三个人死了!”
刘巡抚乍听这话,刚吸到喉咙里的一口热粥便喷了出来,咣当一声扔下粥碗,急步朝关押那三名黑衣人的地方走去。
此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见得刘巡抚黑着脸走过来,众士兵让开一条道路。刘巡抚走近前,见三名黑衣人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随军的军医正费力地翻动三人的尸首,看那僵硬程度,该是死去多时了。
刘巡抚暴怒而起,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锦衣卫总旗段志刚在一旁小心地拱手说道:“大人,昨夜下官提审了这三人,送回来时三人还是好好的,今早下官想再提审他们,却发现这三人居然死去多时了。下官看这情景,这三人多半是夜里被冻死了。”
“你胡说!”段总旗刚说完,亲兵营中的一名队长便立马反驳,“你们送回来的时候,我都特意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件袍子取暖,哼,这么些日子走来都没事,怎能一晚上说冻死便全冻死了!?”
亲兵营同时负责看押这三名黑衣人,众人都知道刘巡抚对这三人的重视程度,如果是由于自己的工作夫误,导致了这三名黑衣人的死亡,这个责任,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亲兵队长,都不愿承担!
“王队长不要生气,下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针对王队长的意思。”段总旗语气诚肯地说道。
“大人,莫听信锦衣卫的话。”那亲兵队长朝刘巡抚说道:“分明是他们昨夜用刑过度,把人折磨致死了!”
“哎,王队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段总旗又叫道。
“行了!都别争了!”刘巡抚铁青着脸色,沉声喝道,他指着那军医,问道:“你告诉本官,这三人是怎么死的?”
那军医已经将近六十多岁了,在军中治病向来谨慎小心,闻言朝刘巡抚拱拱手,沉吟着,手捋长须,摇头晃脑地说道:“从尸首上的伤痕来看,三名伤者身上都严重受伤,很有可能是受刑过度致死。”
亲兵队长听了,喜形于色。段总旗却轻哼了一声。
老军医看眼众人,又慢慢吞吞地道:“不过……从三人死亡的姿势上看,三人都是蜷缩着身子死的,征状极似受不了寒冷天气,被冻死的!”
“哈哈,”段总旗畅快地轻笑。
亲兵队长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刘巡抚听了老军医的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老军医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听来听去,却是什么结论都没有给出来!不由得气恼地喝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军医看眼刘巡抚,缓缓摇头,道:“这个……老夫只会救活人,不会看死人!大人要搞清楚真正的死因,唯有请仵作来验尸!”
刘巡抚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了等于没说,他队伍中要是有仵作,还用叫你个老军医过来干啥!
想到好不容易抓到个证据,不成想一夜之间却全死了!既然人都死了,再想要问口供都不可能了,那么再去花功夫验尸什么的,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刘巡抚心情沮丧,黑着脸色摆手道:“就地埋了。队伍准备起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