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虎臣,本将军乃是钦封的辽东参将,你一个小小的解职总兵,如何敢与本将军面前放肆!”马世龙浓眉倒竖。尖叫道。
贺虎臣平生最痛恨的,便是旁人戳着他这一生唯一的污点,那便是被三边总督杨督解职听堪。
贺虎臣此次之所以如此痛快地随洪承畴进京,为的也正是捞些军功,好官复原职。
然而辽东参将马世龙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当众揭了贺虎臣短。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贺虎臣如何受得了?!
噔得起身,贺虎臣面红脖子粗地朝马世龙嘶吼道:“士可杀不可辱!马老贼,你辽东铁骑便了不起吗?哼哼,也不知道是谁带着一千骑兵在玉田城周边转了七八天,结果却连后金骑兵身上的毛都没捡着一根半根!堂堂辽东铁骑。盛名之下,也不过如此!”
这又是马世龙的痛脚。说来也憋屈,马世龙受孙承宗的命令,随洪承畴进驻玉田,清除后金骑兵小队。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马世龙率着千名辽东铁骑,围绕着玉田城一百里范围以内,里三层,外三层,全将整个玉田城周边全欣了过来。然而后金骑兵却如同突然自天空中消失了一般。马世友确实没见着实实在在的后金骑兵。
马世龙怪叫一声,喘着粗重的气息,瞪着贺虎臣,虎吼道:“哎呀呀。竖子敢如此羞辱本将军,来来,本将军要与你决斗!”
贺虎臣将手中酒杯一摇,唰地起身,回瞪着马世龙,吼道:“辽东兵了不起呀!跟本将军决斗?谁怕谁!看本将军不揍得你满地找牙!”说罢。贺虎臣不顾堂中坐多的其也将领,自顾自走到声中面,扎了个稳当的马步,朝马世友勾了勾手,道:“来来,咱两练练!”
周边的武将多半是出自梁军阵营,见此情景,便跟着起哄。
马世龙见状,顿时便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贺虎臣和贺人龙并称西北双雄,贺人龙人称贺疯子,打起仗来不要命,贺人龙能够与他齐名,身材高大,武艺高强,又岂会是易与之辈。
反观马世龙,虽然出身辽东系,身材却偏小,与牛高马大的贺虎臣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与这样的人的比试拳脚,马世龙自认没有赢贺虎臣的把握。
马世龙尴尬异常,坐在席上如坐针毡,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洪承畴见状,生恐陕西兵将瑟辽东兵关系搞僵,便站起来和稀泥,朝扎成马步状的贺虎臣嗔怒地道:“贺将军,你这是作什么?大冷的天气,大家伙难得在一起聚一聚,争强半狠的事情,都不要摆到今晚的席面上来!”
由于是洪承畴开了口,贺虎臣便没什么脾气。
不料许梁早就看马世龙这样眼高于顶的辽东将领不顺眼了,闻言便嗤笑一声,看向洪承畴,道:“中丞大人这说得哪里话?辽东铁骑是咱们大明朝赫赫有名的骑兵军队,作为辽乐铁骑的统兵将领,想必马参将训兵统兵也是经验丰富,方才贺将军站出来向马将军讨教,说起来也是后进学先进,互相学习提高的机会嘛。”说着,许梁看了阴沉着脸的马世龙一眼,用鼓励的眼神说道:“马参将,你可千万不能让本官失望哪。”
马世龙的忍奈限度终于达到了爆发的顶点,起身,朝洪承畴重重地一跺脚,喝道:“洪大人,年来你们自身的军队训练已经极为到位。已经用不着咱们辽东铁骑的威慑了。洪大人,无功不受禄,高辞!”说罢,马世龙重重地喝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兵当先走了出去。
“哎?马参将?”洪承畴在后面惊疑地叫道。见马世龙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洪承畴跺脚看着许梁和贺虎臣,道:“虎臣,国忠,你们,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贺虎臣不作声,许梁却不屑地轻笑道:“马世龙在哪们营地内呆了七八天,咱们天天好吃好喝,象供祖宗一样供着他,结果他连后金兵的毛都没捞着一根!如此废物,留在咱们玉田城里也只能平白糟踏了粮食。”
洪承畴苦笑连连,指着许梁道:“唉,国忠你不知道,马参将是孙承宗大人特意点的将,如今马世龙负气而走,我们怎么向孙大人交差?”
许梁无所谓地道:“马将军那是自己走的,跟咱们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赫赫有名的马世龙趾高气扬地进玉田城,八天之后,又灰溜溜地出城回通州了。马世龙的离开,令洪承畴紧张了好一阵子,然而直到孙承宗备战的指令下达,玉田城里的文武官员似乎都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朝庭大举收复栾城,永平,开平,遵化四城的日子,已经定到了崇祯三年的二月初十,而今天已经是正月底了,留给陕西将士训练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自接到确切日期的那天起,整个陕西军营已陷入了紧张的集训当中。许梁走到营门口,每每听到营内众将士们操练喊口号的声音。
自玉田城门口经过的传令士兵跑动得也越发频繁了,有时一两匹,有时三四匹,也有十几匹的情况存在。那些人经过玉田城门的时候,看向城楼上的守军的眼神极其的卑鄙!
那种目中无人的气势,看得许梁恨不得一箭将那些人射下马来!
那天,许梁正在住处,交待丫环柔儿执笔,给陕西的官员写封信件。司马求道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激动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在许梁面前比划着。
“大人,朝庭出兵了!出兵了!”
许梁示意柔儿停下笔墨,盯着司马求道,问道:“朝庭出多少兵,谁是统帅?”
司马求道连忙说道,“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承宗亲自领兵五万,杀奔栾州城来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