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给手下人都安排了任务,众人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铁头紧跟着许梁一路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海边。
脚踩着柔软的沙土,许梁眺望着看上去无边无际的蓝色海面,沉吟不语。铁头跟在许梁身后,见许梁看得入神,便跟着东瞅瞅,西看看,然而除了看清了海面上几只海鸟,一波接一波的海浪之外,铁头啥名堂也没有看出来,于是干笑着,挠着头问道:“少爷,咱们到这海边来做什么?”
许梁指着海面,语气幽幽地说道:“你我接下来要做的大事,便在这海面之上。”
铁头愣了愣,有些茫然。
许梁道:“你看那边,你看到了什么?”
“海水,呃,还有好多海浪。”铁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许梁噎了噎,白了他一眼,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铁头瞪大眼睛,终于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一条大鱼跃出海面,划了个弧形又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铁头顿时受到了启发,恍然大悟地叫道:“少爷我明白了!你说的大事难道就是下海捕鱼?!这是准备给梁军将士们改善伙食了?嘿嘿,我就猜,少爷连吃了三顿野猪肉,肯定也腻了!哎哟!”
铁头的头上挨了许梁恶狠狠的一个暴栗!
“你这颗猪脑袋就只能想到吃!”许梁万分鄙视地骂道,“我说的大事是造船!没有船,你让三万将军徒手游到辽东半岛上去?!”
铁头唯唯喏喏,使劲揉着脑袋,苦着脸看着许梁。然后他脑袋终于开了一点窍,疑惑地问道:“少爷,咱们要造船?可是,咱们好像不会啊?梁军中也只教授了扎简单的木筏子的课程……”
许梁已经无语了,要不是看在铁头一直忠心耿耿跟随自己的份上,真想一脚把这笨蛋踹到海里去喂鱼!
“咱们不会造船,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许梁放缓了语气,沉声说道:“给南方的葛乔去信,让他从南方征召一批造船的工匠过来。”
铁头学乖了,只点头,不说话。
“还有,”许梁又道:“我原本想把军火处留在赤斤城,现在看来,得把军火处那批人带到辽东来了。既然准备大干一场,没有火炮怎么成。”
过了几日,铁头发现自己对许梁这个少爷已经不能只用佩服来形容了。因为铁头发现,许梁虽然还不会造船,但他会画船。
许梁的往处,房间里许梁已经画好了好几张像船一样的图纸。只是这些船的样式,跟铁头见过的所有船只都不一样。
这些画的纸上的船,居然是没有帆的。
再一次看见许梁又提笔画出一幅没有帆的船的时候,铁头终于忍不住了,小心地提醒许梁道:“少爷,你这船画得有些不对。”
许梁挑了挑眉毛,问道“哪里不对?”
铁头见许梁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便大着胆子,略微得意地说道:“咱们大明朝的船,都是靠帆来行驶的。你这条船,应该这么画才像。”说着,铁头提笔,便在许梁画好的船的两侧各添了几面帆。
“这样才像嘛!”
铁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对于难得能当着许梁的面纠正许梁的错误,铁头颇为自豪。然后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气逼来,铁头浑身一哆嗦,抬头。
许梁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他咬牙切齿地喝道:“出!去!”
铁头立马抱头鼠窜。
过了好一会,铁头又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许梁冷眼看着他。
铁头讪讪地道:“少爷,宁远来人了。”
嗯?许梁眉毛一挑,冷笑不已:孙承宗终于忍不住要找上自己了吗?
来到外面的客厅,许梁便看见一名蓝袍官员拘谨地站在客厅中间。
那蓝袍官员见到许梁,忙躬身施礼:“下官宁远府经历范志完参见巡抚大人。”
一府的经历官只是正八品的小官,在许梁这正三品的巡抚面前实在不够看。许梁见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名小官,便略有不悦地问道:“范志完?你来见本官,有何事?”
范志完拱手道:“下官奉孙阁老之命,恭请巡抚大人明日入宁远城议事。”
许梁嘿嘿轻笑,道:“议事?议何事?本官连辽东文武的人都认不全,如何议事?”
范志完便讪讪的,许梁这个辽东巡抚还没进宁远城便宁远参将吴襄挤兑到了觉华岛,这事在整个宁远城都被传得世人皆知。许梁这个新到任的辽东巡抚可谓颜面尽失。
“具体的事情下官不知。不过此次议事,孙阁老召回了在锦州的祖大寿,何可纲两位将军,应当是有重要军务要讨论。”范志完拱手说道。(未完待续。)